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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苦主，末了竟是&ldo;給縉公子個交代&rdo;，這破世道！不講理。
李恪昭坐在蔡王下手座，自落座起就始終凝肅垂睫，一言未發。此刻卻福至心靈般抬眸，恰巧與她四目相對。
她這一眼拋過去原是懷了淡淡遷怒腹誹的，想來他也看得分明，訝異之下稍顯愣怔，徐緩眨眼的模樣莫名無辜。
不知為何，歲行雲竟覺他這樣像極忽然被人怒搓狗頭的毛茸茸大犬，便沒忍住彎了眉眼。
&ldo;中宮女御官卓氏對縉夫人言行失當，杖責五，扣俸祿一旬，&rdo;蔡王后道出個不輕不重的懲處，轉而看向李恪昭，&ldo;縉公子以為如何？&rdo;
其實她這也就是場面上的客套。
質子再是公子王孫，終究也是孤身在異國，許多事不得不見好就收。
卓氏畢竟是王后的中宮女御官，打狗總得看主人，哪會真容他討價還價下重手。
李恪昭迅速斂神，執禮稱謝，並無半句多餘的異議強爭。
如此知進退的質子自讓蔡王與王后都覺舒心。二人相視一笑，蔡王向王后遞了個眼色。
王后心領神會，再度轉向李恪昭，語帶關切道：&ldo;那依公子的意思，縉夫人與我國相這位孫媳婦之間的姐妹恩怨，該當如何？&rdo;
這是極大的示好，等同是將歲敏交由他來發落。
就在眾人皆以為他會回些諸如&ldo;但憑蔡王、王后做主&rdo;之類的客氣話時，他凝肅看向歲敏，寒聲擲出叫滿殿眾人眼珠子落一地的話‐‐
&ldo;既說&l;要長跪不起，懇求原諒&r;，那我府門前空地任跪任叩，我每日攜夫人在府中恭候便是。&rdo;
縉公子有成人之美，且有護短之心，不來算欺君，自己看著辦吧。
第9章
李恪昭自天命十二年冬入蔡為質，至今已三年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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