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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找到工作,不是我不適合那份工作,就是我覺得那份工作不適合我。當然更多的時候,是我覺得那份工作不適合我,我還沉浸在自己是大少爺,自己是所謂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我起碼應該找份非常體面的工作吧,應該是西裝革履,頭路三七,公文包夾夾,和別人談論的話題不是三億五億,就是企業戰略等等呀。我就這樣的夢想著,而現實依舊是殘酷的,那份體面的工作一直到我畢業,也沒有降臨到我。
黃阮在畢業後進了微軟,他實現了他的諾言,請我吃了一頓大餐,我覺得我好久好久沒吃過好的了;麻子沈跑到北京找工作,說是靠家近,後來聽說進了光大銀行;阿輝的舅舅好像有點力道,把他安排在嘉定的一個汽車廠,廠領導為了鍛鍊阿輝,直接把他放到最基層;阿凡提回了老家,直到許多年後才有他的音訊,好像是在電視臺工作;而我,卻還在那套兩室一廳裡等待那份體面的工作。
我不敢告訴母親我還沒找到工作,也不敢向母親伸手要錢。那麼四處借錢的結果便是,一個個老朋友,一位位老同學和我玩起了失蹤的遊戲;我乘了兩小時的公車跑到嘉定,我想阿輝應該會贊助我點生活費吧,阿輝的確夠朋友,他請我吃了一碗麵,然後從包裡拿出一條牡丹煙,很誠懇的說:“俊哥,我情況也不是很好,工資不高,也就勉強溫飽,兄弟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我很感激阿輝的那條煙,因為後來我抽的時候發現是條假煙後,我更加感激阿輝了,他讓我更成熟,更懂事。
我明白我周遭朋友和兄弟難處,不能再為難他們了,他們也要為自己打拼,而我算什麼?我的內心跌到了谷底,覺得自己和廢物一樣,一條可憐,可恥,可悲的寄生蟲而已。
有次到了飯點了,跑老同學家玩,想的是能夠一起吃個飯。那天真是餓了,昨晚的牛肉餅早就消化殆盡,而那日全天,基本沒有進食。我還記得去了之後,寥寥數語後,就無人理睬了。我蹲陽臺上看樓下小孩打鬧,想著算了,還是回家吧,估計他們開飯會很晚,倘若我不走,反而害他們捱餓。一起身,兩眼一黑,轟然倒地。
醒來後發覺天色已黑,而我的摯友故交個個忙碌不已,可能他們沒有看到我昏厥吧。我一陣苦笑,悄然離去。回到家到處翻箱倒櫃,試圖找出一二硬幣,然後翻冬衣,可能有去年的存錢。幸好還真給我翻出一二來。於是我去買了幾張牛肉餅,煎的焦黃的,輕輕一咬,肉汁溢位,鮮美無比,再加上一碗牛肉粉絲湯,天下美味啊!
回家後看著桌上的各類賬單,想著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呢?有道是無花無酒鋤作田,我卻是無米無錢不如農,大丈夫為五斗米折腰,唏噓不已。
只好給黃阮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很忙,沒時間給我送錢,問我要了我的銀行卡號,第二天我就發現了裡面多了一千元,那是個大數字啊。我沒哭,雖然眼睛溼潤了,但好男兒有淚不輕彈。每個月,黃阮會讓我去他住的地方,那是在楓林路靠近肇嘉浜路的一個比較老的小區,門口一家大壺春,裡面的生煎和魚丸湯至今讓我難忘。黃阮每次總請我吃大壺春,現在想想,口水還是止不住啊。
想起周瑜和魯肅兩人的友誼,當年周瑜落魄問魯肅借糧,魯肅只有兩囤米,讓周瑜拿走一囤。古有雅士,今有黃師傅啊。到這地步了,我還自比周郎,的確自戀到極點了,哈哈,苦中作樂罷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老夫子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深諳友道了,而我直到現在,一九九九年才知道,這差距太大了,差了兩千多年。“你還敢自詡曹操嗎?”我問自己,我苦笑著對自己說:“其實,我只是朵飄零中的浪花。”
黃阮勸我,先找份工作做做嘛,慢慢的再去挑,不要想著一步登天,是金子總會發光。我明白,我也開始調整自己的心態,簡歷投放的單位層次也往下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