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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看姑姑說話沒完沒了要待很久的樣子，怕時間長會暴露失憶的事實，硬著頭皮開口打斷，&ldo;姑姑，謝謝您來看望，莫霜現在有點不舒服，需要多休息。時間也不早了，您回家吧，我在這裡照顧就好。&rdo;

正說得興頭上的姑姑突然被她打斷，心情自是不算得好，語氣勉強，&ldo;這樣啊……行吧，我們改天再來，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沁海能幫忙的。&rdo;

卓微瀾想到莫沁海曾經花天酒地的敗家樣，差點沒忍住要翻白眼。

莫沁海被母親催促，清清嗓子說了句乾巴巴的話，&ldo;是啊，我能夠幫忙，你好好養病。&rdo;

被所有人看著，莫霜終於給面子點了點頭。

&ldo;我們先走了啊。&rdo;姑姑喜形於色，向要站起來的卓微瀾擺手示意，&ldo;不用送了。&rdo;

卓微瀾也不會無聊到上趕著去送。

姑姑先出門，穿著大衣的臃腫身軀吃力往外挪，眼角眉梢儘是笑意，表妹莫沁雯是個藏不住情緒的小姑娘，走之前大咧咧鬆口氣，步子飛快趕在姑姑面前，將身邊的哥哥莫沁海拋下了。

卓微瀾就這麼看到了莫沁海的表情。

莫沁海皺著眉頭，看莫霜的目光滿是厭惡，在妹妹越過自己時急急用手捂臉把緊抿的唇角掩住。

&ldo;真是的。&rdo;等病房門關上，卓微瀾馬上對莫沁海表示不滿，&ldo;居然敢瞪人！他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去分公司效力？我看他是想躲開爸爸的監視，貪公司的錢去花天酒地！&rdo;

她實在討厭莫沁海離開前的眼神，憑著一口怒氣罵了個爽，說完後下意識轉頭看莫霜。

莫霜對上她的目光，柔柔一笑，&ldo;你說得對。&rdo;

卓微瀾想懟人的氣勢一下子弱了。

&ldo;好了，姑姑走了，我們該談正事了。&rdo;她無視了莫霜晶亮的眸光，從包裡翻出離婚協議書，&ldo;你先看看。&rdo;

莫霜看清了&ldo;離婚協議書&rdo;，愣住，&ldo;離婚？&rdo;

&ldo;嗯，今天你本來要跟我簽協議書，然後去民政局辦手續離婚的。&rdo;卓微瀾深吸一口氣，慢慢地交代情況，&ldo;你太著急趕來，開車速度快才出了車禍。現在你失憶了，我覺得這份協議書可能有你不能接受的地方，改天我們叫上剛才的劉律師，好好再談一下。&rdo;

莫霜聽完，靜靜地把離婚協議書放下，&ldo;為什麼要離婚。&rdo;

卓微瀾想起那天晚上的歇斯底里，心中酸澀，垂眸看著協議書上的&ldo;離婚&rdo;二字，強迫自己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ldo;我們沒有感情了，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你已經把我忘記了，不是嗎？&rdo;

莫霜一時安靜下來。

卓微瀾一邊平緩呼吸，一邊數著秒數，等著莫霜答話。

她好像能猜到答案。

之前失憶的莫霜驚奇於已婚的事實，對她第一印象良好，憑著個人情緒誇一句&ldo;可愛&rdo;，從始至終用好奇的目光凝視著她。

但是，這一切是建立在莫霜以為她們是感情正常，婚姻美滿的情況下。

事實上，她們在車禍前確定要分開，最終目的是兩兩相忘。

莫霜提前完成了這項工作，她也該抓緊了吧？

卓微瀾懂得這些道理，可一想到自己腦海里還有這一段感情的回憶，莫霜輕而易舉地抹去，仍是無法自控的不甘心：

憑什麼莫霜徹底走出去了呢？就算離婚，莫霜想起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