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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除了金桂給園子增添點生氣外,園裡的花兒、草兒早已枯萎,高大的苦楝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鳥兒更加不來光顧,寒風呼嘯著,姚太太自然不會再到園子裡散步,也更不會到外面去吹西北風了。
冬天來了意味著年關將至,家家戶戶準備過年了,按理,這是大喜的日子,一家團聚的日子即將來了。然而,在這即將喜慶的日子裡,姚太太的情緒變得反覆無常,一向好脾性的她,常常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雖然不是暴跳如雷,但也讓喜兒如履薄冰。
姚太太喜歡坐在她臥室裡烤火,臥室內,低矮有四腳的木製框上,形似鐵鍋的烤火爐裡的炭火燒得正旺,屋內當然是暖和地。
“死丫頭,到哪裡去了?屋內太冷了!”此時,姚太太常常喊道。呂香兒聽到“死丫頭”三字,知道太太的心情非常不爽了,她立即用小鐵箱將燒紅的備用炭送進去。姚太太不喜黑炭初燒的煙霧、灰塵大,常常是讓香兒在臥室外的小廂房備好燒紅的木炭,待她需要時,再送進去。
“死丫頭,水涼了!送點熱水進來!“姚太太又在臥室喊起來了,呂香兒將放在小廂房裡備好的熱水壺提進去,將太太的水盛好,用手捂了捂,有點熱氣,但不燙手。
“太太,可以喝了!”太太的專用茶杯,呂香兒自然不敢用嘴去試茶水的冷暖。呂喜兒將茶杯放在太太烤火爐旁的小方桌上,桌上放著一些太太喜愛吃的點心。
“死丫頭,想燙死我啊!”呂香兒還沒轉身,茶杯已經摔碎一地。茶水將躲閃不及的呂香兒褲角、鞋面濺溼。
呂香兒不敢做聲,趕緊將摔碎的茶杯收拾妥當,收拾的過程中,呂香兒感覺到茶水真地不燙。
柳媽似乎洞悉一切,早已在小廂房內備好許多一模一樣的,放在開水鍋裡煮過消了毒的茶杯,於是,呂香兒快手快腳地用熱水將新茶杯沖洗一番,熟練地泡好茶葉,再恭敬地端入。
其實屋外屋內兩重天,屋外寒風凜冽,屋內溫暖如春。然而,姚太太在呂香兒送炭、送茶的過程中找到打發冬天的辦法,於是,在反覆地送炭、送茶的過程中,院內迴響著她的嚷嚷聲。
謝一安白天在學校上課,感受不到呂香兒所受的委屈。然而,晚上,夜深人靜時,居住在外屋的謝一安也聽到姚太太不斷的嚷嚷聲,但他不敢往裡走。晚上,沒有姚太太的命令,他是不能隨便進入內屋。
佇立於屋外的黑暗中,吹著凜冽的風,謝一安心痛地感覺著呂香兒所受的委屈。然而,他只能靜靜地聽著,直至內屋沒有聲響,他才悄然回屋。
“香兒,你忍著,我定功成名就,將來還你自由。”謝一安暗暗發誓道。
冬天,不僅呂香兒受累,柳媽也受拖累了,在大冷的冬天,柳媽每天會將姚太太的房間清掃一次,冷水的刺激,廚房的油膩活,柳媽的手已經龜裂了,象老樹皮。香兒提著抹布,想幫著柳媽擦擦桌面。
“死丫頭,做好你自己的事!”姚太太不滿地喊起來。香兒心生愧疚,暗自責備自己做事不仔細,導致柳媽每天搞衛生。
自此,呂香兒更加小心地將炭火燒好,將茶水裝好,然而,每天姚太太的嚷嚷聲,柳媽的清潔衛生仍然上演。呂香兒只能嘆息,自己盡力了。
她私下認為姚太太的發脾氣與她常常關在屋內有關,的確,人,不能長久地呆在屋內,否則會憋出毛病。
一晚,姚太太竟然早睡了,呂香兒從太太臥室出來。外面,只有東段廂房靠正房的屋簷下還亮著一盞燈,發出幽幽的昏暗的光,呂香兒知道,那盞燈是為她亮的,她也知道每晚柳媽一直未曾早睡。
在太太沒有睡著之前,呂香兒會陪在姚太太臥室外的小廂房,不管多晚,直至臥室燈滅了,她才能回到自己的小房間。
柳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