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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一直做著頤養天年的美夢,卻不曾想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背棄我。”向尋雁語氣中帶著淒涼。
“唯有你還願意與我多說會話。”
林柳想著,還不是同住一個屋簷下,打好關係最重要。
但這話在這個情境下可不能說出口,她含笑:“尋雁姐,難為你念著我的好。”
向尋雁盡力扯出一抹笑,很淺很淡:“他與我不親,但我終歸是他的母親,嚴卓誠我來殺吧。”
那阿斗與嚴卓誠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待他好的人他棄如敝履。
“向尋雁,你別衝動,即便你是他母親又如何,一個不親近的母親殺了家主父親,你逃不了他的報復。”林柳不能讓她這麼衝動。
“我今日來與你說此事,便是已經下了決心,小柳,你勸不住我。”她眼神瞥見食盒裡放著幾碟糕點。
“我記得青寒很愛吃桂花糕。”林柳明白她的意思,遞過去給她。
風青寒在與這位母親斷親後,向尋雁終於願意叫她青寒了。
她已然決定赴死,死之前想到那位離家的女兒,不由悵然。糕點在口中化開,膩人的甜留在她的牙齒上,讓她忍不住皺眉。
向尋雁感嘆:“原來她愛吃這麼甜的東西。”她從不曾瞭解她這個女兒,風青寒叛逆不服管教有如曾經的她,可她總有種預感,她是逃不脫的困獸,而風青寒終有一日會逃出去,是那天邊的雁。
她說不上喜歡這個女兒,其中有更多的是不甘。後來,風青寒連逃都沒逃,直接宣告與家庭親人斷絕,甚至都不願意回頭望一眼。
姥姥說希望她成為大雁,可是她沒做到,她的後半生圍繞著自己的孩子與丈夫,還有這個與她沒什麼關係的府邸。
困獸的嘶吼是無聲的,也是無力的,嫁入這個家裡,向尋雁唯一能看得見自己的地方就是姥姥曾為她取的名字了。
“好多年了,姥姥,我很想您。”向尋雁仰頭,氤氳的淚水從她臉頰流過。
林柳沒去打擾她。
令林柳沒有想到的是,向尋雁昨日的決定,第二天就直接動手了。
她們之間是妻夫,雖然算不上親近,但若一方起了歹心,下手很是容易。
漫天的火光燃起,下人們驚慌失措打水來救火。那位阿斗也不知想起什麼,奮不顧身衝上去,看似是舐犢情深,林柳冷笑,為著向尋雁與他說的家產罷了。
救火救人都沒什麼用,向尋雁對自己足夠狠,那一杯穿腸的藥已經下了肚,火勢蔓延起來,屋內的兩人應該是早已死了。
向尋雁騙著嚴卓誠喝了毒酒,見丈夫倒在地上,想著:“原來人是那麼輕易就能死的啊。”她以為是山嶽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回頭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坡而已。
她在房間裡倒了燃油,點著了火,坐在桌邊,整理了衣服,將盞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姥姥,雁兒來看您了。”
向尋雁曾經對自己生身女兒的遭遇都冷眼旁觀,如今卻連自己的男兒都算計進去,只為護得林柳一個周全。
林柳得承下這個情,往後漫長的餘生她想多出去走走,連著向尋雁的一份。
往日算不上熱鬧的嚴家在一通變故後更顯蕭條,能說得上話的只剩下一個秦汝了。秦汝年輕時如個老黃牛一樣,供養著嚴卓誠上學,後來算是光耀門楣,不曾想不義之人終得報應。
總歸向尋雁留了錢,夠她安享晚年。她將家中眾人遣散,在城郊買下一處小院子,住下了。
秦汝說要讓林柳給她養老,剩的三兩個人都一道去了城郊。農婦種田,是她再習慣不過的生活。
林柳隨著去了,她對秦汝沒有敵意,也算不上親近。照顧一個老人總比回家應著父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