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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年生人,趙平生是研究生,陳飛則是中專畢業就加入警隊了。趙平生進局裡的時候,陳飛都幹了七年刑偵了,跟他比那絕對算是根老油條。頭回帶著他出現場,陳飛進屋掃了一眼就列出了八條可供繪製嫌疑人畫像的線索,著實讓趙平生這個犯罪心理學專業科班出身的高材生大為驚嘆。
雖然初次見面陳飛就對他說「小子,盯緊老子的後背,要是有人敢放冷槍,幹/他!」,可實際上趙平生心裡明白,剛開始陳飛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至少在當時的陳飛看來,這些高等學府出來的所謂的高材生,不過是一群紙上談兵的廢物點心——見過腐屍麼?抓過賊麼?掃過毒麼?摁過殺人犯麼?跟持槍匪徒零距離接觸過麼?沒有?呵,玩蛋去吧您吶!
事實上剛畢業的時候,趙平生是分配到市局秘書處做文員的,結果被刑事重案大隊的負責人羅明哲半道截下了檔案,就此開啟了自己的刑警生涯。他長相文氣,初來乍到之時,和隊裡那些脫了警服跟剛從大獄裡放出來似的同事放一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所幸這些人只是看面相凶神惡煞,實則開朗易相處。迎新會第一頓酒就給他喝趴下了,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陳飛的宿舍裡,天花上貼著鄧麗君的海報,衣服褲子都洗完了,晾在窗外的晾衣杆上。
他不記得自己吐了陳飛一身——後來這事兒被陳飛拿來取笑了他許多年,他就記得那天自己醒了,陳飛丟了把溫度剛剛好的熱毛巾到自己臉上,問他要不要喝粥。粥是陳飛自己煮的,似乎是糊鍋底了,喝著有點苦。趙平生的父母走的早,下面有個差了好幾歲的弟弟,多年來他是又當爹又當媽的拉扯弟弟長大成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被人照顧是什麼滋味了,那天那碗糊了鍋底的粥,讓他從喉嚨口一直暖到了胃裡。
那會剛開放口岸,大量外來人口擁入,一時間魚龍混雜刑事案件頻發。一天到晚不是調查案件就是備勤,幾乎七乘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趙平生慢慢發現,其實陳飛不太會照顧人,事實上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主。想想也是,粥都能煮糊鍋,要不是單位有食堂,這哥們一禮拜能吃二十頓方便麵。
不過,沒關係,他會。衣食住行,小到一雙襪子大到房子裝修,沒有他不替陳飛操的心。中間不是沒放棄過,可兜了一大圈回到原點,發現自己還是放不下。這份無法坦然說出口的感情已經滲入了骨髓,無法割捨,也無需割捨。
有時候他也會想,保不齊哪天就殉職了,活一天守對方一天,挺好。
作者有話要說:夕陽紅來啦趙醋王當主角了呱唧呱唧呱唧這一本按炎夏、暖秋、深冬、春寒的順序分為四卷,不會很長,喜歡的就點個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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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沒看過的提個醒:老趙是攻,是攻,是攻,別逆了
這本的時間線比楠哥他們那部早十五年,也就是老陳老趙差不多40來歲的時候,那會監控還不算普及,dna檢測倒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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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從警到第十五個年頭,趙平生自覺在刑事重案大隊算是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兇殺案:有的是犯罪動機令人匪夷所思,有的是殺人手法令人不寒而慄,再有就是拋屍的地點和方式,偶爾也會碰上讓人無法一眼看明白是怎麼做到的。
比如今天出警的這起案子,四個貨櫃堆在一起,受害者被夾在最下面和倒數第二個貨櫃之間。發現屍體的是碼頭的早班裝卸工,正啃油條呢,「啪嘰!」拍眼前一截「肥腸」,抬頭發現被吊起的箱子下面有片模糊的人形血跡,當場吐得翻江倒海。
三個載重二十八噸的貨櫃輕而易舉的壓碎了骨骼肌肉,零碎的部件拼圖般形成一張完整的「屍餅」。由於貨櫃表面的瓦楞結構,溢位的血液組織液、消化道內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