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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陸大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陸正堯“哼”了一聲，卻沒打算告訴他爸，葉穗穗已經提過“離婚”這一茬了，免得他爸真的把人帶回去。
不過還是要警告一下：“我是真心要跟她過一輩子的，你們以後不許再提這茬，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陸大海還是第一次被兒子威脅，好半天才說出話來：“我這也是為了穗穗好，你們還沒正式結婚，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想要再找一個好的也不難……”
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哪怕是屋子裡漆黑一片，他也能感覺到氣氛十分壓抑。
耳邊傳來兒子的提醒:“後天就不是了。”
陸大海沒有了做父親的威嚴，含糊的應了一聲：“嗯。”
轉身裝睡，唯恐兒子不相信，乾脆直接打起了呼嚕。
陸正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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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車出行的確不是個輕巧事，葉穗穗原本以為自己下午都已經睡了一覺，晚上一定很難睡著，可沒想到這一覺照舊睡得香甜，王桂華身上熟悉的氣息，讓她異常安心。
隔天一早，起床號叫醒了她。
王桂華的被子已經疊好了，正在洗臉，還問她睡得怎麼樣。
陸正堯父子兩個人一人一把鐵鍬，正在平院子。
早餐是從食堂打回來的，包子饅頭，稀粥鹹菜。
等葉穗穗洗漱過後，那對父子也回來了。
陸大海去洗臉，陸正堯一邊擠牙膏，一邊問葉穗穗：“昨晚睡得還好嗎？”
這話明明跟王桂華問的一樣，可葉穗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這話從陸正堯的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變了味兒呢。
她點頭：“挺好的。”
男人探手，將收音機旁邊的友誼雪花膏跟蛤喇油拿出來：“去買洗髮膏的時候，售貨員告訴我，現在的女人都擦這個，我就順手買了一瓶回來。”
葉穗穗沒想到他連這個都準備了，心中說不出的熨帖，正要道謝，陸正堯“嗯？”了一聲，讓葉穗穗道謝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裡。
她想了想，提醒道：“你應該給娘也買一瓶。”
小媳婦還挺有心。
陸正堯也不客氣：“你做主吧。”
葉穗穗：“你親自買的比較好。”
陸正堯持有不同看法：“夫妻一體，你買咱娘會更高興。”
他學著她的叫法，葉穗穗再次感覺到被調戲了，可偏偏男人一本正經，讓她找不到任何破綻。
她只能氣鼓鼓的看著他。
陸正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臉頰：“趕緊的，要吃飯了。”
滑溜溜的，彈性也不錯，陸正堯昨天臨睢前的那一點小別扭頓時消散於無形。
他也不管被戳了臉的葉穗穗是如何風中凌亂，轉身就去洗臉，卻見親爹正倚著廚房門看著自己。
儼然已經將剛才那一幕全都看在眼裡了。
陸正堯板著臉從他面前經過。
陸大海也不搭理他，卻是氣得冷哼一聲。
昨天過去了，昨天的事還沒過去，這個兒子從小脾氣大，心眼小，沒想到現在變本加厲了。
葉穗穗從屋裡出來，乖巧的打著招呼：“爹，吃飯。”
陸大海連忙笑著應了一聲。
轉頭看了一眼兒子，好糟心。
再看看給自己盛粥的兒媳婦，嗯，好貼心。
這要是親閨女該多好啊。
陸大海已經說不清楚是第幾次覺得遺憾了。
陸正堯洗完臉出來，就看到自己的碗裡盛了粥，筷子也擺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