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發展建造(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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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茫然的看著她。 麥兒:“油是我娘管著的,逢年過節才用少少的一點。” “哪裡能讓女娃媳婦去買油?怕我們偷嘴。” 只有額頭帶痣的女人說:“芝麻油!” 女人看著阮響的側臉,她微低著頭:“我娘說,芝麻潤二石,得油百二十斤,黃豆潤二石,榨十八斤。” 眾人看向她,麥兒驚道:“你是地主家的小姐吧!” 農女哪裡有這樣的見識?麥兒活到如今,聽都沒聽過芝麻這玩意,自家種糧食也無非是那一種,經年累月對著同一樣糧食,最多種種瓜菜,使鹽醃了好過冬。 女人在這樣的眼神下把頭垂得更低了,似乎她無法見人。 她支支吾吾地說:“以前、以前家裡、還好、略識得幾個字,學過些道理。” 阮響也是剛知道,這兒是有芝麻的——反而是她沒見過芝麻,基地只種油菜,出油率高,因此擯棄了其它能榨油的作物。 麥兒大著嗓門:“你必是地主家的小姐!怎淪落到這裡來了?” 女人依舊低著頭,她抽泣了兩聲,不願意回答麥兒的話。 阮響知道女人為什麼不說,和麥兒她們不同,麥兒的階級是接觸不到“正經”教育的,她們沒有貞潔意識,有飯吃才是最正經的。 但地主家的小姐,顯然是可以接觸到這種“教育”的階級。 “你叫什麼名字?”阮響問她。 女人還是不答話。 阮響:“逃荒的路上,我殺了人。” 麥兒連忙說:“可不是亂殺,都是睡了我,不給糧食還想殺我的男人!那些人都該死!” 阮響指了指麥兒:“她當了流鶯,我幫她殺人,這才能活下來。” “你沒有殺人,懷上孩子也是被惡人強迫,有什麼可低頭的?” 額頭有痣的女人愣愣地抬起頭。 阮響:“人要活命,無論什麼事,都要給活命讓步。” “什麼道德禮儀,那是吃飽肚子了,穿綾羅綢緞的人才能講究的東西。”阮響喝了口水,“別自己鑽牛角尖,實在不行,你就當你白嫖了男人。” 這句話驚掉了所有女人的下巴。 麥兒最先回過神來,理直氣壯地說:“就是!許男人嫖女人,不許女人嫖回去?” “我姓趙。”額頭有痣的女人終於說,“不曾取大名,爹孃說等我日後出嫁,丈夫會給我起名。” 阮響問:“有小名嗎?” 女人點點頭:“有,宜,宜家宜室的宜。” 趙宜。 “你們呢?”阮響問另外五個女人。 女人們連忙說:“我也只有小名,我叫二丫!” “我叫大妞。” “俺爹說俺出生的那天,梅花開的好,俺就叫梅香。” “我叫三妞,排老三哩。” “我叫牛妞兒,我娘剛生了我,我爹就買了牛!” 趙宜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她爹是十里八村是最大的地主,十四那年她娘難產死了,為了守孝她到了十七都還未出嫁,眼看著要出嫁人,天災又來了。 “我爹不想走。”趙宜愣愣地說,“家裡的地都在這兒呢。” “我爹說旱不了多久。” 但她爹顯然沒說對。 “後來逃荒的人越來越多……” 有人在她家柴房放了一把火,她爹和家裡的長工家丁一起去救火,她待在屋子裡,外頭吵得厲害,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房門開啟——等來的卻不是爹。 男人衝進來糟蹋了她,又將她拖到屋外,叫她看爹的屍骨。 在她記憶中高大能幹的爹倒在地上,被人像豬一樣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 男人們站在周圍,大笑著看她爬去拾撿爹的腸子。 再來後的事,她想不起來了。 —— 有了趙宜,阮響輕鬆了許多——趙宜識字,學過數。 這個識字只是識字,不是大家閨秀必備的琴棋書畫,地主家的姑娘,將來出嫁也多是嫁給地主家,她們需要學的東西必須實用,自己得會打算盤,看得懂朝廷的政令。 至於孔孟之學,大家閨秀都未必有機會去學,更別說她們了。 阮響跟趙宜算過她們挖完整條溝渠的時候,起碼要半個月,這還是都按第一天的程序來算,倘若途中遇到了巨石,還得繞過去。 挖溝渠是個重活,阮響煮了鹽,又叫她們將石頭燒製成石灰,用來給溝渠定位,定位後才能開挖。 那兩個挺著大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