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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悄悄地走,小頭也漸漸長大,如可樂瓶大小的身板變得比家裡裝炒米的桶還要略大些。阿弟和南雪看小頭也長大了,也懂事了,從前拴著脖子的那條帆布薑黃色的狗鏈便解了下來;平日裡,它要拉撒,也不再親自帶著去,只是讓它自己在街頭巷尾的草叢裡、曠地裡自己解決。對於主人的這一開明的決定,小頭看得出來十分贊同,從解下鏈子的那一天起,又蹦又跳的,全然沒了往日那副文靜的狗樣,但那條長長的狗尾巴總是一甩一甩地,在夏天,清理蚊子就靠它了。
許是身體的強壯給一貫文靜的小頭壯了膽,又或是常常跟嘟嘟打鬧玩耍,“近墨者黑”,小頭開始變得“狗仗人勢”。一天早晨,小頭自己出去閒逛回來,路過跟南雪家隔了三四戶的鄰居家門口時,突然衝他們哄了幾聲,露出了尖銳的獠牙。當時,南雪聽到小頭髮出三兩聲的尖叫聲,開了門出去一看,鄰居一邊抱著自家的可愛孫子,一隻手拿著掃把正要朝小頭的頭重重砸去。估計是見到主人出來了,怕得罪人,便止住了手。
“南雪,管好自己家的狗狗,路過我們家還敢來欺負我們家小孩兒。”那個身材高大,長相猥瑣,馬臉中年男性語氣很衝地說道。
南雪自覺理虧,理都沒理會,便抱了小頭回了家,又拿上狗鏈給拴上了,小頭氣得嗷嗷地叫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在叫什麼。而南雪,就像每一個母親恨自己家孩子不長記性,老是去遭人嫌,心裡憤憤不平,倒是袒護起小頭的不是。究竟小頭是否做了那樣的事,誰也不知道,所有的真相都是從別人口中得出的,而南雪多希望小頭會說話,或者說自己能夠聽懂狗語,這樣就能夠真相大白了。如果鄰居冤枉小頭,只是看小頭不順眼,亦或者拿小頭當玩具,來逗自己家小孩,那南雪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家的。可是當下,無論南雪如何為小頭打抱不平,依舊無法抹去剛剛鄰居打小頭的畫面。
“南雪,以後管好小頭,不要讓它亂跑了,老張都過來討公道了,說是嚇到他們家孩子了。小頭再這樣的話,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阿奶苦口婆心地勸南雪。
“知道了,阿奶。”南雪本覺得理虧生氣,這會兒,阿奶又來說一頓,心裡就更委屈了,況且,這狗狗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全家都有責任,為什麼現在搞得狗狗一犯錯,就是自己的錯呢?南雪氣啊,可是她不說,她一貫不說,只是任由著怒氣在心底裡積攢著,哪天一爆發,便殺他個措手不及,就如沉寂的火山,一旦爆發,危害力之大,危害面之廣,是平時意識不到的。
那天以後,阿弟和南雪提心吊膽的,每天都給小頭拴上才放心地去上學。可是小頭長大了,學會“越獄”了,常常早上給它拴上,中午放學回來時,便發現它掙脫了狗鏈,啪嗒啪嗒地蹦著跳著,迎接騎著單車回家的主人。而南雪只是擔心,擔心小頭又惹禍了,到時候又被別人來討公道。
“南雪啊,小頭昨天又去老張門口亂叫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天天給人家說。”阿奶擱幾天又來說一次,說的可能是事實,也是數落小頭的不是,但是南雪卻覺得阿奶是在責備自己沒有管教好小頭。可是,第一次養狗狗,況且還只是一個自己都沒活明白的青春期的學生,哪裡還知道怎麼管狗狗呢?
那天中午,南雪前腳剛下了單車,後腳便聽到阿媽從家裡走出來,臉色凝重地看著她。屋內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
“南雪,不好了,小頭不知道發什麼病,嘴裡一直吐著白沫,現在鑽進你阿奶的床底下瘋狂地砸著自己的身體。”阿媽說著,邊領著南雪進入阿奶的房間。
“小頭,小頭,小頭......”南雪輕輕地喚著名字,小頭彷彿聽出來主人的聲音,砸得床板哐當哐當的聲音消停了一會兒,又重重地砸了起來。那聲音竄進南雪的耳朵裡,刺得南雪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