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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然後“嗚嗚”地哭了。
老兵劉用左手拍著他的背。
兵們這時看見班長縮在袖管裡的右手,那隻糙大的右手,竟缺了食指和中指。
兵們沉默了。空氣都是溼溼的。
老兵劉剋制著自己的淚水,他又能哭什麼呢?
哭自己的手指沒有了?
哭自己馬上要復員了?
哭自己在部隊這麼多年,為了找跑掉的新兵而負傷,卻連最末一級的“傷殘軍人”都不能算,就因為他追的是逃兵……
一切又回到了入伍前的原點,不,不是原點,最起碼,入伍前他是健全的。
老兵劉使勁地咬了咬牙,扳起新兵楊的肩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來:“楊非,咱不哭,不興哭。你記著,咱當兵不能當孬兵,一定要當個好兵。你給我爭口氣。”老兵劉終於嚥下了湧動在喉嚨的淚水。
這一年,是老兵17最傷心的一年,他總覺得在最後的關頭,愧對老兵劉。
17 戰友們,保重(1)
春夏秋冬四季輪迴,大自然的腳步從來沒有因為人的憂傷而駐足不前。
儘管還未到初冬,但,一層一層鋪在地上的落葉,早就脫掉了令人喜悅的金黃色感覺,而且,那種植物所特有的韌度已經變得憔悴不堪,只消輕輕地一碰,就會粉身碎骨。
清晨或是傍晚,一不留神踩在落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點一點地把落葉碾碎。偶爾一陣狂風捲過,細碎的葉末散得肆無忌憚,空氣裡頓時溢滿了乾燥的、*的枯葉味道。
該來與不該來的都會來,該走與不該走的也一樣會離我們遠去。
這是每年一次的老兵復員的日子,九連除了老兵劉復員,班副老兵何也要復員了。
黑乎乎亮晶晶很新鮮的樣子,是兩堆塊狀煤,裸在九連食堂後的一大片空地上。團部後勤部門剛剛派車統一卸下的,九連整個冬天的供給。
連長送走團部的人,看著兩堆亮晶晶的煤塊,腦筋一轉有了主意。他叫了張阿立,讓他找老兵們把煤堆拍成長方形,也算是老同志復員前給連隊最後做點實事。
張阿立連忙應聲小跑著去找老兵們。
老兵何們正坐在屋子裡天南地北地吹牛。
老兵何熟練地用食指彈菸灰,繼續吹:“要說苦,誰也沒我們那會在新兵連苦。我們那會800多人的新兵連啊,整整一個半月,才步行了3公里跑到基地去洗一次澡。就你們現在這些蛋子,誰見過那陣勢?告訴你們,也就3平方米大的地方吧,也就這麼大”,說著,老兵何把煙叼在嘴裡,下頜稍稍揚起,眯縫著左眼睛,騰出兩隻手畫了個大概範圍,“看見沒?就這麼大點的地方,15、6個兵在那洗,就一個自來水龍頭,背貼背的,還是冷水。老子那才叫洗澡。放眼一看都是‘真理’啊!”
“班長班長,我們那會也挺苦的。我們那年在南度的時候,特別冷。晚上洗腳都得在屋外洗,剛把臉盤放上,沒兩分鐘,就結冰了。誰還敢洗腳洗襪子啊。後來襪子硬了,一個月下來都能跑400米障礙了……”
老兵何剛要把這中士的風頭給壓下去,一眼瞥見張阿立跑進來。
“乖阿立呀,啥事?”老兵何調侃著。
新兵張如此這般傳了話,老兵何決定跟老連長逗逗悶子,拽著張阿立說:“你看看,你看看,我們是老同志,都要走了還讓我們幹活,哪個不是老胳膊老腿帶傷啊。我們這麼熱愛老連隊……我們跟你感情多深啊……你跟連長說就說沒找到我們。去吧去吧。”
實誠心眼的張阿立呆呆的站在地中央怔了一會,很快,眼淚汪汪地扭頭跑了。
老兵何繼續吹。
不一會,張阿立跑回來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