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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人把那些枉死的將士屍骨一具具挖出來拼湊,他想儘自己所能給他們建一座墳冢,讓他們不再當孤魂野鬼。
江景昀點點頭,道:「辛苦了。」
當年死的將士大多屍骨無存,能找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韓標道:「英魂帖上的名字皆已寫好,還請大帥前去看看是否有遺漏。」
江景昀正欲回答,倏爾想起手上的衣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韓標看出可江景昀的疑惑,目光落在了他懷裡的鼓鼓囊囊的包袱,好奇道:「這是?」
江景昀:「冬衣。」
韓標愣了愣,看了看江景昀,又看了看他抱著包袱那稍顯僵硬的手,眸光幾轉,極為善解人意地走上前抓起包袱,開啟衣櫃,尋了塊空曠的位置放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江景昀:「……」
江景昀默默地看著韓標,凌厲的鳳眸微微斂著。
韓標渾然不覺,闔上櫃門,轉過頭對著江景昀道:「大帥,一起去看看英魂帖麼?」
「……嗯。」
謝諳進了宮,先是聽了內閣的大臣們哭訴了近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後,又是處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忙得腳不沾地。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三天後方才慢慢回歸平靜。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謝諳生氣了。
他好歹還是傷患,天天批閱幾十捆的奏摺,批得他頭都大了,有些奏摺上的字寫得龍飛鳳舞的,看半天也認不出來。雖說他之前讀了些書,可他認真讀書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年,最近這段時間也沒再動過,字也忘了大半,哪裡還認識。
於是,謝諳氣得撂擔子不幹了,把那些奏摺全部丟火盆裡,聽聞訊息的內閣大臣紛紛趕來勸說。
謝諳直接回了一句:「孤自小流落民間,孤又不認識字,當年進荻花宮不足三月便被趕了出來,至於原因,也不用孤說了吧。他們這奏摺上零零碎碎寫了一大通,孤一個字也認不出來。他們這分明是在嘲諷孤。孤倍受打擊,便不看了。」
哪有君王不批奏摺的,大臣們一臉惶恐,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來,又一次聲淚俱下。可這一次沒用了,因為謝諳哭得比他們還慘。
謝諳好似感覺不到自己丟人一般,把幼年的經歷挨個說了一遍,聽得那些年紀稍長的官員動了惻隱之心,頭腦一熱當即表示以後奏摺由內閣整理之後再呈上來。
於是乎,謝諳總算得以從那如海如潮的奏摺中脫身。
得了空閒的謝諳換了便服,避開宮人暗衛,獨自一人前往明鏡司。
明鏡司的禁制並未更換,謝諳持著之前的令牌順利地走了進去,直奔大牢方向。
泰安帝一身素衣,靜靜地坐在乾淨的茅草上,手邊擺著一個滿是裂痕的碗,碗裡盛著清水,清楚地倒映著他此時的模樣。
他臉上的傷痕已經結痂,眼角處有一塊明顯的淤青,原本深邃的眸子好似被覆上一層薄紗,黯淡無光。
石壁上的燭火輕輕一跳,連帶著滿室的光輝都跟著不安起來。
泰安帝猛地抬起頭,看著緩緩走近的謝諳,眸裡泛起一絲波瀾,轉瞬即逝。
他收回目光,眼睫低垂,淡淡道:「來了?」
謝諳慢慢走到泰安帝的那間牢房前,站穩腳步,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方才說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都麼?」
泰安帝扯了扯唇角:「恭喜。」
「就這?」謝諳嗤笑一聲。
泰安帝頓了頓,抬頭看了眼謝諳,自嘲道:「自古成王敗寇,我都認了。」
「你認什麼了?」謝諳聞言,目眥盡裂,怒道,「是認十六年前與顧行止合謀殺害隆慶帝奪取皇位,還是後來為了鞏固自己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