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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根一般的閃電撕裂著黑沉沉的天空,將周遭短暫地點亮,但很快又陷入了昏沉。
開陽城的門樓下,暴雨如同箭矢一樣噼裡啪啦的打在屋簷上,整個天地間除了偶爾的閃電之外,只有轟轟的雨聲充斥其間。
梅雨到了。
每一個生活在江淮的人都不會對此陌生。
生於廝,長於廝的人們正是靠著這充沛的雨量帶來了豐收,但的確有一點不好,那就是雨期到了後,一切活動都要被耽擱。
此時,開陽令陳應就站在門樓的屋簷下,看著這磅礴的雨勢,忍不住皺眉。
只是看今日的暴雨量就比往年的多很多,但這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三月的梅雨其實準確的叫法應該是“桃花雨”,是在三月桃花始盛開的時候下的大雨。
而真正的梅雨,應該是五月以後,黃梅盛開的時候。
按照時人的觀察,這個桃花雨的大小直接就和五月的黃梅雨息息相關。如果桃花雨水量大了,那黃梅雨水量就會小。
所以,江淮一帶素有“清明桃花水,立夏田開裂”之諺語。
現在桃花雨這麼大,那五月芒種之後的降水情況就會很讓人擔心。
陳應邊上的幕僚糜芳看著陳應眉頭緊鎖,分憂道:
“縣君,可是擔憂之後的芒種呢?”
陳應嘆了一口氣。
他和糜芳都是屬於徐州統治階級的二梯隊,彼此之間也算是姻親關係,所以這幾年就一直搭配做事。
也正因為此,陳應和糜芳都是瞭解彼此心思的。
所以陳應也沒有隱瞞糜芳的意思,看了下週圍的牙兵都站的比較遠,這才細聲對糜芳道:
“子方,你可知我徐州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糜芳悚然一驚,左右看了下後,才謹慎的回應道:
“不是聽說我兄長那邊已經到荊州那邊募糧了嗎?難道其中又有了變故?”
陳應點了下頭,忍不住罵道:
“那劉景升還是漢室宗親,據大州卻只知道自保,真一豚犬。”
說完,他就將這件事的始末說了一下。
其實這還是說到了一件徐州內部的醜聞。
去年夏不是中原遇到旱災了嘛,而獨徐州因為梅雨的存在,一點沒有受到影響,還在當年迎來了豐收。
去年的豐收可以一下子就穩定住了徐州的浮動的民心。
自陶謙時代,徐州就一直飽受戰火,其中在和青州軍的戰爭中更是元氣大傷。因為戰火都是燒在徐州最精華的東海郡一帶,所以當時的徐州其實也是千瘡百孔。
後面陳登上位主政徐州後,連線幾年都迎來了豐收,這在天人感應盛行的時代,無疑大大增強了陳登州牧位置的合法性。
同時因為手裡有了糧,陳登開始了大刀闊斧的編練新軍,透過對舊有徐州軍的裁汰,吸收,他將之前自己手上萬餘的本軍發展到了有步五萬,騎兩千,船三百的龐大軍勢。
但其中還是有遺憾的,那就是此前作為陶謙的絕對武力核心,丹陽兵,因為一朝天子一朝臣,都跑回家鄉了。
所以雖然陳登時期徐州的軍力要比陶謙時代要多不少,但在絕對的戰鬥力上卻並沒有強出太多。
正是這個原因,當兩袁與泰山軍鏖戰伊洛的時候,陳登都在大修內功,努力提高部隊的戰鬥力。
在陳登的訓練下,足食足兵,又在徐州人守徐州土的精神動員下,徐州軍的戰鬥力得到了脫胎換骨的提高,
但卻在泰山軍南下中原,並在青州發起了一系列攻勢後,陳登坐鎮到了彭城,源源不斷的補給也從下邳送到了彭城前線。
而正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想到的事情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