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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皇帝近來心情不佳,巴不得繞著走,思王還偏要主動撞上來,真是自找罪受。
宮人出去通傳之後,沒過一會兒,魏臨就走了進來。
他腳步輕快,臉上還帶著喜氣。
永康帝看了越發不快。
都什麼時候了,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難不成是幸災樂禍?
誰知魏臨行禮之後,無視永康帝的冷臉,開口便道:&ldo;阿爹,兒子昨夜夢見阿孃了。&rdo;
永康帝一愣。
魏臨的生母昭穆皇后,很早就過世了,帝後感情甚篤,雖說永康帝性情猶疑,很難在大事上下決斷,那麼唯一能夠讓他下定主意的,總是昭穆皇后。
回想起早逝的妻子,再看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永康帝不由心頭一軟,面上也多了幾分和煦。
&ldo;你母親與你說什麼了?&rdo;
魏臨:&ldo;母親說,聽說我要成親娶妻了,很為我高興,顧四娘子是個好女子,將來必然也是我的賢內助,還說阿爹您有龍氣護身,這些年她沒法給您託夢,讓我敬祝您福如東海,長命百歲。&rdo;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永康帝彷彿當真聽到了昭穆皇后昔年在自己耳邊說的話,不由長長嘆了一聲:&ldo;難為她都過世這麼些年了,還惦記著我們父子倆。&rdo;
這句話一出,父子之間的距離似乎也拉近了一些。
但皇帝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目光灼灼看向魏臨:&ldo;那兩萬兵馬全軍覆沒的事,你也知道了?&rdo;
魏臨:&ldo;是,剛剛聽說了。&rdo;
皇帝:&ldo;朕先前未聽你所言,才會如此。&rdo;
魏臨臉上卻沒有半點驕矜,反是一臉認真:&ldo;阿爹折煞兒子了,那都是我誤打誤撞,就算說對了,如今情勢,對大魏也沒有半點好處,兒子反是應該慚愧自己未能為您分憂。&rdo;
聽他這樣說,皇帝心中熨帖不少,原先的不快也不知不覺逐漸消弭:&ldo;那你說說,如今的情形應該如何是好?魏國到底應不應該出兵助吳?&rdo;
魏臨:&ldo;兒子不長於軍事,怕說錯了,阿爹不若還是問問二郎更好。&rdo;
皇帝:&ldo;讓你說你就說,婆婆媽媽作甚!&rdo;
魏臨:&ldo;那兒子就胡言幾句了,若說得不好,您別見笑。&rdo;
皇帝反而笑了:&ldo;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害羞扭捏,說罷。&rdo;
魏臨:&ldo;以我淺見,不單要出兵,而且要出兵伐吳。&rdo;
皇帝不動聲色:&ldo;你之前不是說全力助吳麼,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rdo;
魏臨:&ldo;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齊人勢如破竹,吳越頹勢難挽,我們再助吳也無濟於事,倒不如趁亂分一杯羹。&rdo;
話說得直截了當,簡單明白。
皇帝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說:&ldo;你先下去罷。&rdo;
魏臨道:&ldo;兒子還有一事相求。&rdo;
皇帝:&ldo;說。&rdo;
他本以為魏臨要趁機索要點什麼獎賞,卻聽長子道:&ldo;昔年母親去世前,曾留下一些嫁妝,拉著我的手說將來要送給兒婦的,還請阿爹允可,讓人將這些東西也加入聘禮裡,也全了母親的遺願。&rdo;
皇帝看著他談起未來的王妃時,臉上儘是笑意,連眼角也溫柔繾綣起來。
這讓皇帝想到以前他娶昭穆皇后的時候。
少年男女,情到濃時,恨不得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