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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rdo;白納德伸手指著一張小辦公桌。那張桌子底下塞了一張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木頭椅子,桌上有一本書。盧卡斯從來沒見過那本書,甚至連聽都沒聽過。那本書厚得嚇人,厚度和寬度差不多。白納德拍拍書的封面,然後抬起手看看手掌上有沒有沾到灰塵。&ldo;我要給你一把備份鑰匙,你要掛在脖子上,絕對不準拿下來。只要一有時間,你就下來看這本書。我們地堡的歷史全在裡面,另外,裡面也有很多指示,發生哪一種緊急事故的時候,該採取什麼行動。&rdo;
盧卡斯走到那本書前面,忽然想到,一個人一輩子也用不了這麼多紙。他翻開封面,裡面的字都是印刷的,墨色很黑。他翻了十幾頁的目錄,終於翻到正文,卻立刻就發現他看過同樣的內容。
&ldo;這是&l;公約&r;嘛。&rdo;他抬頭看看白納德,&ldo;我差不多都讀過‐‐&rdo;
&ldo;只有前面是公約。&rdo;白納德手伸到書旁邊,用兩根手指比出一厘米的厚度,&ldo;後面的是&l;指令&r;。&rdo;
說完他往後退了一步。
盧卡斯遲疑了一下,然後伸手把書翻開到中間的部分。
〖地震處理方案:
◎地堡外殼破裂,毒氣滲入,請參閱&ldo;氣閘室破裂&rdo;(2180頁)。
◎一個以上的樓層坍塌,請參閱&ldo;蓄意破壞&rdo;(751頁)下的&ldo;支柱&rdo;條目。
◎火災,請參閱‐‐〗
&ldo;蓄意破壞?&rdo;盧卡斯翻了幾頁,看到裡面好像提到什麼切斷空氣供應或窒息之類的字眼,&ldo;這東西是誰想出來的?&rdo;
&ldo;經歷過很多恐怖事件的人。&rdo;
&ldo;像是……&rdo;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不過,他忽然覺得在這底下好像不用顧慮太多禁忌,&ldo;像是暴動前那些人嗎?&rdo;
&ldo;比那些人還要更早之前的人。&rdo;白納德說,&ldo;某一個人。&rdo;
盧卡斯把書合上,搖搖頭,搞不懂這本書究竟是某種禁令,還是某種入會儀式。跟這個比起來,牧師給他看的書還比較好懂,就連那些童書也還比較有道理。
&ldo;我需要把整本書都看完嗎,應該不需要吧?&rdo;
白納德大笑起來。他的表情和剛剛完全不同了:&ldo;你只需要知道書裡有什麼專案,這樣就夠了,必要的時候你隨時可以查得到。&rdo;
&ldo;那麼,今天早上的事,書裡有沒有說該怎麼處理?&rdo;他轉頭看看白納德,心裡忽然想到,還好沒有人知道他對茱麗葉的感情,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愛戀她。沒有人知道他剛剛才哭過,沒有人知道他因為愛上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而感到不好意思,沒有人知道他私藏了她的東西。這個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除非白納德發現他現在有點臉紅。白納德正打量著他的臉,正在思索他為什麼會問這問題。
&ldo;你翻到七十二頁。&rdo;白納德說。他臉上那種幽默的表情忽然消失無蹤,而原先那種沮喪的神色又出現了。
盧卡斯又翻開書。白納德正在測驗他,這是拜師學藝的儀式。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被指導老師盯著做事情了。他開始翻到七十二頁,發現他要找的專案就緊接在公約後面。這是&ldo;指令&rdo;開頭的段落。
他翻到七十二頁,最上面用很粗的字型印著:
〖清洗鏡頭任務失敗處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