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第1/2頁)
葉陳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菜場路口的寬地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聲囂鼎沸。
中間搭了個柴火堆起來的火刑架,陳落雁和阮青梅都面容枯槁、分外狼狽地被捆綁著,受眾人唾棄。
奇怪的是,兩人神色都難得的平靜,沒有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露臉就羞愧難當,更沒因為即將被活活燒死而驚懼不安。
而正對著的高臺上,縣令雖然擺了張桌子坐在正中間,但卻是坐立難安,渾身像長了蝨子一樣難受。
只有張生請來的花大師穿了一身赭黑道袍,氣定神閒地坐在一旁喝茶。
陳老爺站在縣令身邊,哀求著:「縣令大人,不肖女雖行為不端,但實不至於要被活活燒死啊!」
縣令也好生尷尬、目露不忍,低了聲勸告:「陳老爺,要我說這是你的家事,官府不該管。可那位張公子是京城小王爺面前的紅人,而那位花大師的本事你也不是沒看到,隔空就給了令愛好幾巴掌,他一定要處罰令愛,我也不敢輕易忤逆啊。而且,實在是令愛做得沒留一點退路,要是她私奔的是位清白女子也好,誰叫那阮青梅還是有夫之婦呢,按宗族禮法,也是該浸豬籠的。陳老爺,你致仕前是在禮部供職,也知道這事可大可小,你要再阻攔,小心那位張公子叫人去參你一本家教不嚴、忤逆祖宗禮法之罪,反倒連累了陳府上下啊!」
陳老爺渾身被抽了力氣,失魂地搖搖晃晃。
他想起陳落雁離家出走前留的書信,信裡說她之所愛,必定為世人不容,現在看這諸多指指點點的嘴臉,果然半分不假!
張生看著刑場上的兩位女子,忽覺有點殘忍,對那花大師道:「大師,我們這麼做,是否有點不近人情」大師卻是一擺手,不容置喙。
張生便不敢再說話了,可不願為了兩位毫無關係的女子,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吵嚷聲中,胡老太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跪在縣令前說:「大人,那阮青梅實在是與我家胡老八早就離了!」
縣令大人忙正色問:「先前傳喚你來公堂,為何你說阮青梅與胡老八的確是夫妻?你可知道,欺瞞官府是要坐牢挨板子的?」
胡老太害怕地說:「縣令大人,我之前不知道啊。我家胡老八生病好久了,休了阮青梅的事情並沒有跟我說過,所以我去了公堂才那樣說的啊!今天我和他提起,他才說了這回事,而且阮青梅早把賣身錢給了,她是自由身!」
阮青梅詫異刻薄的婆婆居然為她說話。
實則胡老太先前被傳喚,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然有一說一。
過了些日子,打聽到阮青梅居然是和陳家二小姐私奔的,官府要治她們的罪!
胡老八不知道是否是懷了孩子,心性變得善良了許多,更想為這尚未出世的孩子積點陰德,好叫他能夠平平安安地降臨人間,便勸說了胡老太一定要來為阮青梅說幾句脫罪的話。
陳老爺面色一喜,急忙沖大家喊:「阮青梅既然是清白人家,她們所作所為雖離經叛道、匪夷所思,但也是情投意合、兩廂情願的,略施小懲也就夠了。」
縣令大人點點頭,眼色瞥向了張生和花大師:「張公子,花大師,您們看?」
花大師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問胡老太:「你說阮青梅與胡老八早就離了,你可有證據?」
「有的。」胡老太從懷中掏出一塊灰布料,呈上去。
布料上果真寫了胡老八因為阮青梅遲遲沒為他生孩子,犯了七出之罪,休了這個妻子。
下面還有兩人的血押。
胡老太心虛地抹了抹汗,那布料還是阮青梅以前縫製衣服的時候出了錯,針刺到手上,才無意間留下了血手印,胡老太當初還怪她浪費了布料。
花大師問:「為何休書寫在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