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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等著瞧王后經過——窮苦的女人,可愛的孩子、孤兒、寡婦、戰爭——嘖嘖!談起這一切,他竟然會熱淚盈眶。透過稀疏的樹木,一陣暖洋洋的微風輕輕吹入墨爾街,吹過英雄的銅像,也吹起鮑利先生的大不列顛心胸中飄揚著的國旗。當汽車轉入墨爾街時,他舉起帽子。當汽車駛近時,他把帽子舉得更高,人也站得筆直,讓平姆里科窮苦的母親們緊挨在他身邊。
忽然,科茨太太抬頭向天上眺望。飛機的隆隆聲鑽入人群的耳鼓,預示某種不祥之兆。飛機就在樹木上空飛翔,後面冒出白煙,嫋嫋迴旋,竟然在描出什麼字!在空中寫字!人人都仰頭觀看。
飛機猛地俯衝,隨即直上雲霄,在高空翻了個身,迅疾飛行,時而下降,時而上升,但無論怎麼飛,往哪兒飛,它的後面總曳著一團白色濃煙,在空中盤旋,組成一個個字母。不過,那是些什麼字母呢?寫的是A和C,還是先寫個E,再寫個L呢?這些字母在空中只顯示片刻,瞬息之間即變形、融化、消逝在茫茫天穹之中。飛機急速飛開,又在另一片太空中描出一個K,一個E,興許是Y吧?
“Blaxo(21)”科茨太太凝視天空,帶著緊張而敬畏的口吻說。她那白嫩的嬰孩,靜靜地躺在她的懷中,也睜開眼望著天空。
“Kreemo(22)”布萊切利太太如夢遊者一般輕輕低語。鮑利先生安詳地舉著帽子,抬頭望天。整個墨爾街上的人群一齊站著注視天上。此時此刻,四周變得闃無聲息,一群群海鷗掠過藍天,最初僅有一隻海鷗領頭翱翔,接著又出現一隻。就在這異常的靜謐和安寧中,在這白茫茫的純淨的氣氛中,鐘聲敲響十一下,餘音繚繞,消泯在海鷗之中。
飛機調轉方向,隨心所欲地時而勁飛一陣,時而又向下俯衝,那麼迅捷,那麼自在,恰如一個溜冰運動員——
“那是E。”布萊切利太太說——
或許像個舞蹈家,那飛機——
“那是toffee(23),”鮑利太太說。
(汽車駛進了大門,沒有一個人向它注視;)飛機不再放出白煙,急速向遠處飛去,天空中殘留的白煙漸次淡薄,依附在一團團白雲周圍。
飛機離去,隱沒在雲層之後。四下裡萬籟俱寂。被E、G或L這些字母圍繞的雲朵自由地移動,彷彿註定要從西方飄向東方,去完成一項重大使命,雖然它的性質不容洩露,但是千真萬確,那是一項重大使命。突然,猶如穿越隧道的火車,飛機又撥雲而出,隆隆的聲音響徹墨爾街、綠色公園(24)、皮卡迪利大街、攝政大街和攝政公園,傳入每個人的耳鼓。機身後面白煙繚繞。飛機往下俯衝,繼而又騰入高空,描出一個又一個字母——但它寫的是什麼字呢?
在攝政公園的大道上,盧克麗西婭·沃倫·史密斯坐在丈夫身邊的座位上,抬頭觀看。
“瞧,瞧哪,賽普蒂默斯!”她喊道。因為霍姆斯大夫對她說過,要使她丈夫(他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病,只是有點心緒不佳)把興趣轉移到其他事情上去,不要老是想著自己。
賽普蒂默斯抬頭觀望,心想原來是他們在給我發訊號哩。當然並非用具體的詞來表示,也就是說,他還不能理解用煙霧組成的語言;但是這種美、無與倫比之美是顯而易見的。他的眼中噙滿淚水,當他瞅著那些煙霧寫成的字逐漸暗淡,與太空融為一體,並且以他們無限的寬容和含笑的善意,把一個又一個無法想象的美的形態賜給他,並向他發出訊號,讓他明白他們的意願就是要使他無償地永遠只看到美,更多的美!淚水流下了他的面頰。
一位保姆告訴雷西婭(25)那個詞是“太妃”,他們在給太妃糖做廣告。她倆開始一起拼讀:t…o…f…
“K…R…”保姆辨認著字母,賽普蒂默斯聽到耳邊響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