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獨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謠雖說沒有生氣,但心情實在稱不上好。沈翀走後她便將自個兒關在屋子裡,將對方留下的輿圖、地方誌細細看了一番。
沈翀打算去村子裡看看情況,一行人剛走出村道,便瞧見埂頭上下來十幾個人,有的扛著鐵鍬,有的馱著釘耙,快速圍攏到近前。
當先一人情緒激動將背上的鋤頭攔在他們面前,喊道:「大人是要棄我們而去嗎?」
韓七上前解釋,村民卻不信。
一老人蹲在地上哭,「圩要是破了可咋整,我們能去哪兒啊?」
那扛著鋤頭的年輕人將鋤頭磕在地上,硬邦邦說道:「只要你們保堤,打樁沒木料了就拆我家的房!」
後面不少人應聲道:「我家有麻袋。」
「我家有木料。」
「我家有草料。」
沈翀費了好大勁兒才解釋清楚自己並非臨陣脫逃,他多番部署,組建了一支五十人的巡堤隊伍,快速講解各種險情徵兆,諸如散浸、滲漏等,以便及時採取搶護應急措施,險情在最短時間內得到有效控制。
五十人的巡堤隊伍人數實在是少,但已是當前沈翀能調動的最多人。
山口鎮下河村這段河堤已出現缺口需得立即加固,但願意留下來抗洪的青壯年並無多少。
暴雨中,一道閃電劃破長空,韓七坐下馬匹揚起高高的前蹄,他狠狠甩了馬鞭在鄉間怒吼道:「當老子願意留在這裡受罪,你、你還有你,給老子滾回去,你們是瘸了殘了?還是變成娘兒們了?生養自己的故土棄之不顧,以後還有臉面回來?」
鞭聲如雷衝破暴雨,響徹雲霄。
被點到的皆是青壯年此刻卻混跡在遷移的老幼婦女之間,此刻皆是一臉惶恐不知進退,唯有一人臉上有道兒紅色的疤冷笑道:「我就沒打算回來,這破地方也就你們這些憨貨才當香餑餑,我……咳……」
話未說完,一條細長的鞭子便纏上脖頸,他整個人都被拖拽起來,重重摔在泥地裡,渾身沾滿了泥漿。
「你大爺的!」他掙扎欲起,卻被一隻腳狠狠踩在泥地,整張臉都埋入泥水中,泥水順著口鼻灌入,嗆得他連連掙扎。
「老子實話告訴你,便是此時爺要了你的命也無人敢追究。我看你也別走了,長眠在此豈不省事。」說著他腳上用力,男人更深地陷了進去,身體不斷掙扎著,漸漸地開始抽搐起來。
「韓七,還不快將人放了。」沈翀的聲音適時響起,他披著蓑衣斗笠,身姿挺拔,聲音威嚴了許多。
韓七冷哼一聲,一腳踢飛了那村民,隨即惡狠狠掃了一眼其他村民,眼神中的威脅意味十足。
沈墨得了主子的吩咐忙上前安撫各位村民,「諸位放心,凡參與搶修河堤、抗洪救災的人家,每戶皆可減免賦稅,甚至有銀錢補貼。」
到底是減是免,減多少,免幾年,銀錢補還是不補,補多少,他均未明確指出,這就該民眾很大的想像空間,也給了沈翀很大的活動範圍,畢竟賦稅這等事情須得上報朝廷,不是他一個工部員外郎能夠做主的。
百姓聽後不免欣喜,一掃之前的頹勢,有心追問幾句的卻在觸及到韓七森寒目光後低垂下頭,不敢言語。
沈翀的視線在遷移的百姓身上不經意掃過,目光陡然一凜,他忽然開口道:「你是哪裡的和尚,怎會在此?」
被點了名的小和尚瞧著不過十二三歲,嚇得一哆嗦忙跪在地上道:「我、我是山上霧隱寺的和尚,前日下山採買物事今日本應回寺,但山路被大雨沖毀,我只好又回到鎮上。」
去霧隱寺的山路被毀?沈翀的腦海中陡然略過一道光,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忽略了?
安撫了百姓,他調轉馬頭徑直去了河堤,一路上心事重重。行至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