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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慧說什麼,他自己摔了袖子先出了大殿,將沈慧一人孤零零甩在後面。
魏國公府,松濤閣。
沈翀手中握著一柄玉如意出神,聽到身後細微的腳步聲,他開口道:「查的如何了?」
韓七道:「二姑娘在東宮。」
握著玉如意的手微微一頓,輕輕呢喃道:「如意如意,何時才能如我意?」
韓七自知世子爺並不是在問自己,是以沒有接話。
室內忽地就沉寂下來,靜的落針可聞,韓七收斂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聲音重了打擾到輪椅上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七聽到那人道:「將這柄如意送到頤園。」
韓七大驚,觸及主子冰冷的神色又不敢問,只得低低道:「是。」
如意由整塊白玉雕琢而成,玉質溫潤。以祥雲為頭,柄身正面為大簇大簇菊花,背面是一朵朵靈芝,尾部則雕琢著蝙蝠,工藝精湛,寓意「福壽綿長,富貴如意」。
韓七走後,沈翀讓人將自己送去了老夫人的松鶴院。
老夫人遣退眾人,祖孫二人在屋中不知談論了什麼,出來時沈翀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侍奉老夫人的閻嬤嬤進屋之後,見老夫人已是滿臉淚痕,原本保養得宜的面容竟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沈書的傷情已然穩定,已無性命之憂。看過沈書後,沈謠重新調整了藥方,耽擱了一會兒才回到紫藤院。
甫進院子便察覺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光禿禿的紫藤花架下坐著一個人,通身的白映著那張本就消瘦蒼白的臉更似雪色。
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似乎睡著了,又似乎在聽風的聲音。
沈謠眨了眨眼,上前替他攏了攏雪白的大氅,手剛觸及衣襟便被他握住了。對方覺察到手中不妥,忙鬆開手,低低咳了幾聲,臉上竟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瞧著倒是比先前生動了許多。
他坐著一動不動的樣子實在有些駭人,比雪人還像雪人。
「兄長,我推你進去。」沈謠手摸上後面的把手,尚未動,便聽他道:「不用了,我說幾句就走。」
兩人俱沒提起昨日的不愉快,默契地維持著以前的關係。
「祖母年紀大了,你懂些醫術,平日幫她調理調理身子,你二姐性子直做事莽撞,但最是護短,若是與你發生口角也別往心裡去……九弟雖是驕縱但本性不壞,日後你多花些心思總是能帶回正途……」
沈謠越聽越不對勁兒,眉頭亦是越皺越緊,終是忍不住打斷了他。
「你是在交代後事麼?」
沈翀身子僵住,心裡更是五味雜陳,終是沒在繼續說下去,沉默了許久方才啞聲道:「娓娓,好好照顧自己。」
他很想抬手像往常一樣摸一摸少女柔軟的發頂,但如今他睜開眼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放在膝頭的雙手握緊成拳。
他也很想陪著她們,但魏國公府的落難、沈慧的出走逼迫他不得不走這條路。魏國公府和東宮必須結盟,而太子殿下需要的是一個乾乾淨淨的魏國公府。
如果沒有沈慧的出走,他或許還有籌謀的機會,但世上沒有如果。
時也命也!
第二日清晨陸炳軒便收到了放沈翀出府的旨意,來自宮裡的大太監並未在魏國公府宣旨,悄悄地入了松濤閣,畢恭畢敬地將人迎了出去。
一直關注著松濤閣動靜的沈謠很快便得了訊息,顧不得梳洗,急匆匆奔向松濤閣,去時人剛走,沈謠拔足狂奔追到大門外,只見到一個蕭索的背影。
「哥哥!」沈謠眼中莫名酸澀,巨大的恐慌席捲了她。
正要將輪椅往馬車上抬的韓七停下動作,等待主子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