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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阿香嚴格來說,還不是道姑。
因為她壓根還沒拜師。
第二天,很意外的得知,張明貴和韋金、秦剛也來了。
張明貴來,無非是張威叫他來,看能不能助力一番,但是韋金秦剛來,我卻是不大清楚其目的。
下午,張明貴喊上我一起去道觀拜訪黃榮國。
黃榮國在南坪宮的茶室招呼我們。經過大半天的休息,黃榮國精神已經基本恢復,眼睛已經重新有光了,而吳國祥眼裡還有一絲絲疲倦。
我進去得晚,坐在茶桌最邊緣,此時,韋金、羅盛已經和黃榮國搭上線——韋金年齡看起來和黃榮國差不多,而二人都是見識極其廣博之人,馬上有了話題。而秦剛也是廣州人,和黃榮國算是半個老鄉,更加多話題了。
而張明貴、張威還能時不時插話。
我聽了大概半個小時,光是喝茶都喝下半個肚子了,我轉頭一看,旁邊休息室,劉漢和阿香在茶室外面石桌上坐著聊天。
我坐得極不舒服,話又插不進,茶也隔得遠,於是趁著去洗手間之後,溜去和劉漢、阿香聊天了。
“怎麼不過去那邊喝茶了?”阿香問。
“那邊是老頭子泡的茶,哪有美女泡的茶好喝啊?”我調侃她一句。
“亂講。”她露出小虎牙,笑著說。
我看著她身上的道袍,問她:“阿香,你怎麼會想出家做道士呢?”
劉漢在旁邊樂了:“你別被她忽悠了,香姐不是道士。我師傅說她塵緣未了,她還沒拜入門下呢,現在和你一樣都是道家愛好者。”
我眼睛都瞪大了:“你怎麼回事?”
“她家裡出事了,才來道觀的。不是誠心向道。”劉漢笑著說。
“劉漢你別亂說,我可是很虔誠的,這宮裡上上下下,哪個不是我在打理?”阿香說。
“不是,香姐,你始終沒說,劉漢說你還沒拜入他們門下呢,是不是啊?”
她嘆了口氣,點點頭。
“我說一句實話,你現在十足十是一個道姑。我也看到你吃素喝茶,比他們這些道士還虔誠呢,唉,是了,香姐,你怎麼想出家啊?”
她又嘆了口氣,看了我一眼,問我:“你知道近年,我們這裡,發生了一件非法集資案嗎?綠茶果集資案。”
我點點頭。這事我知道,前幾年,這個城市的人,起碼有一半知道綠茶果存錢收益高,是銀行的五倍以上,而且每月結息。銀行最高利率是百分之五,他們可以幹到二十五,而且每月可以結息。手頭有餘錢的人紛紛把錢存給他們,甚至有人賣房存進去賺利息。
我為什麼這麼清楚?因為前幾年我有一個快退休的同事,知道這回事,特地告訴我,讓我也加入他們的存錢大軍。但是貧窮讓我躲過這一劫。去年年中,暴雷了,利息沒有、本金也沒有了,很多人血本無歸。而勸我投資的同事,本來兩套房子,虧掉一套,現在灰溜溜靠著退休金度日——聽說每月還要拿出部分退休金還債。
“你投資綠茶果了?”我試探著問。
她點點頭。
“我虧了三十萬。十萬是自家存款,二十萬是借的。我老公之前一直不同意我投資綠茶果,他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老老實實賺錢過日子就行了,他做工人我做老師,生活不會差到哪裡去。”
“但是我急啊,家裡只有一套老破舊,又有兩個兒子,不趁這個時候博一下,還到什麼時候博?於是拿家裡的存款,從兩個哥哥那裡拿了二十萬,都投進去了。”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之後,繼續說:“剛拿了兩個月利息,第三個月就沒有了,綠茶果的人說是銀行問題,我還信,後來,後來……”她說著說著,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