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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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
按說酈銘觴是很有點名醫風範的,名醫者,和名士一樣,都有點清傲孤高,簡單來講就是不大把人放在眼裡,只見他指手畫腳,把庫莫爾和敏佳指使得團團轉。
依庫莫爾的性子,我挺怕他忍受不了酈銘觴的嘮叨,怒起拔刀,把這個總喜歡摸鬍子的老大叔斬於刀下。所幸的是,庫莫爾始終任勞任怨,沒有表現出半點不耐煩。
酈銘觴讓蕭煥的身子在蒸氣中浸透,小半個時辰後,就叫庫莫爾把他移到藥水中浸泡。
敏佳也湊過來幫忙,七手八腳倒是把藥水弄出來不少。混亂中我看到蕭煥的長髮還是披在肩上,怕他的頭髮也沾上藥水,就從頭上拔下一根玉簪把他的頭髮攏成個髻挽在頭頂。
挽頭髮的時候摸到了他脖子上的肌膚,溫溫熱熱的,不知道為什麼就出聲笑了起來,還是熱的,太好了。
對面的庫莫爾抬頭看了我一眼:“蒼蒼,你箭傷未愈,我看你臉色不大好,還是先去歇著吧。”
我搖頭笑笑:“在床上也是幹躺著,活動活動反倒舒服。”
他也笑笑,就不再說什麼了。
在藥水裡浸泡的時間要長些,酈銘觴讓我把毛毯蒙在浴盆的沿上,防止熱氣外溢,然後就叫我們過去在帳篷中的小方桌前坐了。
幾個人懶懶散散地打了會兒趣,又就著獸肉喝了幾杯溫熱的東北高粱酒,兩個時辰就這麼晃過去了。
酈銘觴來的時候是上午,這會兒天早黑透了,入了夜,帳外的北風就開始來回呼嘯,外面一副天寒地凍的景象。
酈銘觴讓庫莫爾把蕭煥抹淨身子移到那張虎皮大椅上,從藥箱中取出一套銀針,一路刺過正面的任脈,又刺背後的督脈,最後把一根銀針插入諸脈會合的百會穴。
諸穴疏透過之後,就逼蕭煥吐出一直以來鬱積的淤血,等到吐出的紫血開始轉紅的時候,酈銘觴搭住蕭煥的脈搏,點了點頭:“脈搏有了,臭小子的命總算撿回來了。”
“救回來了?”我正在用手帕替蕭煥拭抹嘴角的血跡,聽到這話高興地問。
酈銘觴一挑眉毛:“這天下還有我酈銘觴救不回的人嗎?”說著拈鬚搖頭晃腦,“就算這小子命硬,這一趟也折騰得夠嗆,他大約還要昏迷三五天,我已經把這三五天裡要用的藥方寫下來了,等吃到他醒了,往後的藥方,讓他自己開。”
我看他一副交代清楚就要走的樣子,趕快問:“酈先生,你不在這裡等著?”
“等什麼?診也出完了,我還不回去?”酈銘觴起身收拾藥箱,彈彈肩上的灰,“不行,這趟可真費心力,回去要上個摺子,把這次的出診費要回來,非得要錢要得這小子肉疼,我才解氣。”他一面說,一面提著藥箱就要出門,隨手還向庫莫爾打了個招呼,“庫小子,後會有期。”
“哎,現在深夜,你怎麼回去?”我在他身後叫,可是他早就掀開門簾,只穿著青布長衫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了黑夜中。
“大半夜的也不怕野狼。”我只好在後面叉著腰說了一句。
“這位酈先生要想隻身闖到大營裡來,只怕也沒人能攔住他。”庫莫爾忽然在一邊說了一句。
“難道酈先生也會武功?”我奇怪地問,酈銘觴可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過武功。
“以前歸先生也教過我一些漢人的功夫,以我來看,這個太醫的身手絕不在歸先生之下。”庫莫爾說。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提到歸無常,他好像在射了我那一箭之後就銷聲匿跡,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靜下來想一想那天的情形,真的很奇怪,歸無常在同時射出那三箭時,第一箭看似射向蕭煥,其實卻只不過是要他分心應付,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射向石巖那箭道理也是一樣,只是要讓石巖不能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