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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蹲在出租屋的牆角，盯著那隻老鼠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
這是一隻灰褐色的老鼠，尾巴比身子還長，此刻正蜷縮在牆角啃食一塊發黴的麵包。老王注意到，這隻老鼠的右後腿似乎有些跛，走路時一瘸一拐的。
"喂，老兄，"老王突然開口，"你說咱倆誰更慘？"
老鼠停下咀嚼的動作，抬起頭，黑豆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老王。老王發誓，他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一絲嘲諷。
"你至少還有自由，"老王繼續說，"我連自由都沒有。房東說再不交房租就要把我趕出去，可我這個月連泡麵都吃不起了。"
老鼠突然直立起來，兩隻前爪在空中揮舞。老王揉了揉眼睛，他一定是餓昏頭了，否則怎麼會覺得這隻老鼠在打手語？
"你你會手語？"老王結結巴巴地問。
老鼠點點頭，繼續比劃。老王在大學時選修過手語課，勉強能看懂一些。
"你說你可以幫我賺錢？"老王瞪大眼睛，"怎麼幫？"
老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老王的肚子，然後做出一個咀嚼的動作。
"你是說你幫我找吃的？"老王苦笑，"算了吧，我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你？"
老鼠搖搖頭，突然轉身鑽進牆角的洞裡。幾分鐘後，它拖著一枚金戒指回來了。
老王差點驚掉下巴："這這是哪來的？"
老鼠比劃著：下水道里有很多好東西，人類總是亂丟東西。
就這樣，老王和老鼠達成了協議。老鼠負責從下水道里"打撈"值錢的東西，老王負責銷贓。漸漸地，老王發現這隻老鼠簡直是個尋寶天才，它不僅能找到金銀首飾，還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比如那個會發光的玻璃球，老鼠說是在一個廢棄實驗室裡找到的。老王本來想把它當夜明珠賣掉，卻發現這玩意兒似乎有某種神奇的力量
那天晚上，老王正躺在床上數錢，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睜開眼，發現老鼠正站在他的胸口，兩隻前爪捧著一個奇怪的裝置。
"這是什麼？"老王問。
老鼠比劃著：戴上它，你就能聽懂所有動物的語言。
老王將信將疑地把那個像耳機一樣的東西戴在頭上。瞬間，他聽到了無數聲音：樓下的流浪貓在抱怨今天的剩飯太少，窗外的麻雀在討論哪裡的麵包屑最多，甚至還有幾隻蟑螂在牆角開派對
"太神奇了！"老王驚呼，"這下我們發財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像老王想象的那樣順利。當他試圖利用這個能力去馴服街上的流浪狗時，卻被狗群追得滿街跑；當他去動物園想和老虎談判時，差點被管理員當成瘋子抓起來
更糟糕的是，那個裝置似乎有副作用。老王開始產生幻覺，總覺得有人在監視他。有一天半夜，他醒來發現老鼠正站在他的床頭，手裡拿著一把迷你手術刀
"你要幹什麼？"老王驚恐地問。
老鼠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以為我是偶然找到那個實驗室的嗎？其實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實驗物件"
就在這時，老王頭上的裝置突然發出刺耳的噪音。他痛苦地捂住耳朵，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開了。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你終於醒了，"護士說，"你在街上暈倒了，有人把你送來醫院。"
"老鼠"老王虛弱地說，"那隻老鼠"
"什麼老鼠？"護士疑惑地問，"你可能是太累了，產生了幻覺。好好休息吧。"
老王出院後，立刻回到出租屋。牆角的洞還在，但裡面空空如也。他翻遍整個房間，也沒找到那些值錢的東西，甚至連他攢下的錢也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