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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他心心念唸的小姑娘跟北疆的軍醫有來有往的說著關於他傷口的問題, 還有後續的治療,依然沒能反應過來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是怎麼倒下的,又是怎麼回來的。
中間的記憶似乎是斷了片兒, 他怎麼去想都只能記得小姑娘從爆破中翻身下來的樣子。
在那隻留有一線天的明明谷內,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姑娘,背對著爆炸降落在他的面前, 成了他的太陽。
雖然——這件事兒本該是這樣的,但這些都是那個病入膏肓滿腦子漿糊的謝迎書才會想的事情,這會兒他已經清醒了不少, 不會再把那副畫面描寫過度, 想像成天仙降臨一般的說出去還以為他是邂逅了玉帝的哪個女兒呢。
江若茵把給謝迎書擦傷口染紅了的帕子打濕了洗乾淨了,晾好了, 打算端著水盆出去潑了的時候, 被謝迎書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不重,但也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她偏頭看他, 「怎麼了?」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謝迎書的語調讓江若茵不太聽得出來情緒。
小姑娘尷尬的用手撓了撓臉頰,左側臉上因為爆破而產生的擦傷已經結了痂, 傷口並不重, 只是零零散散的幾個點, 也不嚇人。
可這看在謝迎書的眼睛裡,可就變了個味道了。
他伸手在小姑娘的臉上蹭了一下,江若茵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 聽見謝迎書說:「我是不是叫你不要惹事,我不在你身邊, 我護不住你……」
「這怎麼能叫我惹事,不過是因為你們整個北疆大營都找不出一個能翻山的,我就只好試試……」
其實她答應下來的時候, 心裡也沒有個準兒。
她的輕功確實很好,月程雪親傳,又是把這一共功夫練到了極致,只為了快和穩,是很拿的出手的。但是她畢竟平時最多也就翻翻房簷,京城裡長大的姑娘,幾乎一輩子都沒出過門,翻個兩層高已經是極限了,哪兒有機會去翻這麼高的一座山。
說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她也是沒數的。只是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一定要有一個人去對面放□□,才能有時間救他們出來。若是隻在那邊一點一點的炸的話,怕是還為見到人,邊韃人就已經聽著聲跑過來趕盡殺絕了。
「你為什麼要來北疆?還要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我……」他話語間已經有些慌亂。
江若茵大約聽出了點意思,把他按在床上好好坐著,而她自己蹲下來,把下巴撐在他雙膝上,「聽我說,我為什麼會來這件事兒,我等下慢慢跟你說。但我是知道你要出事兒才過來的,我不想你出事兒,這次不僅僅是因為我不想永寧侯傾落,我不想你回不來。所以我必須來,是我造的孽,必須得我親手結束才行。」
周珩前兩天瘋癲成那個樣子,無外乎是因為她之前說的那番話。
這一年來她每每見到周珩,都要用言語激他一頓。她控制不了自己那幾年在王府中受過的屈辱,也忘不了後來周珩對這世間變化的冷漠無情。
可她把那些問題都強加在了只有十幾歲的周珩的身上,這個周珩還未曾走到那一步,他只是個被圍困京中一輩子的質子,他只想替他父親和死去的母親做些什麼。
這個時候,不僅周珩還未走到那一步,其實就連齊王也還沒有做過什麼太過喪盡天良的事情。他搞肅王,搞太子,誰家奪嫡的時候沒做過這些黨派之爭呢,就連他們不也是參與到這裡來。
並不是說要替周珩爭辯什麼,但至少在立場上看,他不是她,沒見過幾年後大周傾覆的慘狀,也不曾見過臘月寒冬,再也不曾熱鬧的京城。
更不曾見過,國土將無,卻為自己得到了權利沾沾自喜的可笑。
她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