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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哪裡給我打電話的?&rdo;他問道。

&ldo;我在紐約，&rdo;伊弗裡姆說。&ldo;我想跟你見個面。&rdo;

&ldo;當然可以。&rdo;阿弗納回答道。&ldo;你為什麼不來我這裡?&rdo;

&ldo;不，不，&rdo;伊弗裡姆說。&ldo;我不想去你府上打擾你。你為什麼不來酒店?&rdo;

他們說好第二天早上在酒店大堂見面，這樣阿弗納就不用問伊弗裡姆他這次用的是什麼名字了。雖然肖莎娜的電話不可能被錄音，伊弗裡姆毫無疑問是從公用電話亭裡打的，時刻警惕已成為他的習慣。

&ldo;很高興見到你，&rdo;第二天，他們坐在酒店裡那間狹小褪色的房間裡，伊弗裡姆這樣說。&ldo;你看起來休息好了。哦‐‐還有一個活我們想讓你去幹。&rdo;

他並不感到吃驚。阿弗納頭一天想了一個晚上，最後得出結論，伊弗裡姆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想跟他在紐約談一談的。

怎麼回答，他也預先打好了主意。他還沒有做好立即就乾的準備。事實上，他在找藉口。

&ldo;這是個什麼活?&rdo;他問道。&ldo;跟以前那個一樣嗎?&rdo;

&ldo;不一樣，&rdo;伊弗裡姆說。&ldo;跟那個完全不同。&rdo;他那個讓人發瘋的習慣仍然沒有改變。阿弗納從第一次見他起就記住了這個習慣。他把一張餐巾紙舉到臉上，阿弗納以為他要擤鼻子，結果卻什麼也沒幹。&ldo;完全不同。首先，在不同的大陸。南美。&rdo;

阿弗納一言不發。

&ldo;惟一相同的是，&rdo;伊弗裡姆繼續說，&ldo;你不能帶家屬。就這個。但我們會安排你，呃，兩三個星期回一次家，或者每七個月回一次家，或者一年回一次家。&rdo;

&ldo;不行。&rdo;阿弗納說。他說&ldo;不行&rdo;的口氣非常平淡。

伊弗裡姆抬起頭來，顯然很吃驚。他甚至半心半意地笑了起來。&ldo;那好，&rdo;他說。&ldo;也許你想考慮一下。&rdo;

&ldo;沒什麼好考慮的。我不想幹。&rdo;

伊弗裡姆沉默了幾秒鐘。他把手放在阿弗納的肩膀上。&ldo;瞧瞧，我們是朋友，&rdo;他說。&ldo;你怎麼了?&rdo;

阿弗納沒想到自己的口氣那麼嚴厲，也許因為他有些為自己感到恥辱。他在幹什麼?怪不得伊弗裡姆那麼吃驚：一個以色列突擊隊員拒絕執行任務，這是不尋常的。&ldo;好吧，因為我們是朋友，&rdo;他回答道。&ldo;所以我才告訴你。我們的家庭關係無法再忍受那樣一次旅行，而且……呃，我對它再也沒有興趣了。&rdo;

伊弗裡姆把手臂放下來，走到窗前。他站在那裡，看著窗外。幾秒鐘之後，他轉過身來，面對阿弗納。&ldo;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話，&rdo;他說，&ldo;我真的很遺憾聽到答案是否定的……&rdo;他停下來，換了一副口氣。&ldo;喂，也許是我的錯。我太快給你打電話了。你還需要一些時間考慮。&rdo;

&ldo;我不需要時間。&rdo;阿弗納回答道。&ldo;我很高興你給我打電話，這樣我才能告訴你我不想幹了。好嗎?對不起。&rdo;

伊弗裡姆又坐下來。&ldo;我明白，&rdo;他輕輕地說。&ldo;也許你以為我不明白，但我明白。相信我。&rdo;他用真正同情的口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