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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笙突然不笑了。
「我不會殺你的。」
「永遠不會。」
……
時光化作細點飛快地流逝著,轉眼間,綠葉凋落,盛草轉枯,在鬱笙答應他日日跟從他修習、養心之後,奚飛鸞告訴了他下凡的另一個原因:他來找一個瞞天過海之人。
天道有知,不久之後,凡間將有一人修習殺戮道,以屠城之果強行圓道登天,使人間生靈塗炭。
殺戮道為極惡道的一種,所殺之眾應是大奸大惡者,以奪取無辜凡人的命格為功,即使戰功修滿,飛升之時所歷雷劫之重也足以將其神魂擊得粉碎,世間投機取巧之人無數,無人能夠度過天劫那關,此事本算不得什麼。
令它算得上什麼了的,是有位天神參與了進來——一位足以消弭天劫之神。
上古司雷之神。
沒人知道一位沒有感情的天生神是怎麼同凡人牽扯上的,更遑論還想要為其消弭天雷。
天道將旨意傳遞給奚飛鸞,令其下凡尋人,他才匆匆化了副人身,將自己的神魂賦於其中,下凡來了。
一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十年過去了。人間無事發生,鬱笙一直陪在他身邊。
人間的一天很短,一年又很長,有時奚飛鸞看著天空,會有種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很久很久的感覺,而實際上只是過了一瞬間——十年在他漫無邊際的神生中,只能算一瞬間。
而鬱笙在他的這一瞬間中,佔了幾乎全部的記憶。
奚飛鸞想,雖然他只陪了我短短的一瞬,可若是回去了,他應該還能夠記得鬱笙很長的時間。
神仙口中的很長,那一定是很長了。
他們兩人在終南山上安了家,終南山的山頂四季積雪,小屋就建在積雪中,周圍設了結界,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屋前有個小院,空空蕩蕩的,他在門口發呆的時候,鬱笙也常常坐在門口盯著院子發呆,他看上去是很想種點什麼的,奈何他的氣場像是跟各種花花草草都相剋,撒種不發芽,去山下挖每次花苗挖回來就半死不活了。
某一天,鬱笙終於放棄了他的養花養草大計,從外面推回來一堆雪,在兩處院角各堆了一個圓滾滾的雪人,這下鬱笙終於對院子的佈景滿意了,他指著牆角的一個雪人對奚飛鸞說:「像你。」
鬱笙的本意是想說那潔白的雪人像奚飛鸞一樣,渾身上下都雪白雪白的,白得簡直要發光,但奚飛鸞好像會錯了意,他看著那滴流圓的雪人腦袋,皺起眉:「不像。」
「怎麼不像?」鬱笙不服氣。
「就是不像。」奚飛鸞說完,垂下眼,沉著臉扭開頭。
鬱笙這才發現,奚飛鸞好像有點生氣。他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物,饒有興趣地湊過去,欣賞著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上被他氣出來的「成果」:「我今天下山,住在山腳那戶人家看見我,非要給我說媒,還塞了我兩個紅心的煙薯,我方才把它們埋進灶底了,你肯定沒吃過。」
奚飛鸞的那點小情緒散了,對人間的好奇又生了上來:「煙薯是什麼?」
鬱笙早就在跟他交流之中摸索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心得體會,他並不過多描述,只道是:「吃的。」
奚飛鸞點點頭,記下了:「那說媒是什麼?」
「就是……」鬱笙目光熱切地看著他,任誰看見了都能斷定他眼裡充滿著對眼前之人的愛慕,但他知道奚飛鸞看不懂,才如此肆無忌憚的,又希望奚飛鸞不懂,又希望奚飛鸞懂。
「凡間的男子,到了十六七歲便要成家立業,到時自有媒人前來幫著說媒,若是成了,那便是——紅蓋頭一掀,要娶媳婦了。」
「媳婦」這個詞奚飛鸞知道,鬱笙以前某天跟他解釋過,那時候奚飛鸞被他拉著一起去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