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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頷首朗聲說道,“若當閒,必前去叨擾。族叔,宮闕非閒談之處,我且先自去。”
“好,泰初自便。”
目視著猶如眾星捧月的夏侯玄緩緩離去的身影,夏侯惠收起笑容,繼續耷下眼簾養神。
他知道,夏侯玄此後都不會邀請自己一併交遊了;就如夏侯玄也知道,他方才聲稱的不日設家宴,乃是重申自己仍喜清靜自守的託詞。
二人道不同,故而很有默契的保持距離。
算是君子和而不同罷。
司馬門外的喧囂,隨著夏侯玄進入南闕後恢復平靜,往來眾人的目光依舊會撇落在夏侯惠身上。
比起先前的好奇,不同的是他們目光裡多了些許不解。
或許,乃是覺得同樣弱冠的夏侯惠,竟會對名動京師的夏侯玄如此平淡吧。
又是好一陣等候。
約莫兩刻鐘後,一小吏打扮之人匆匆而來,目光在闕外環視一番後,便來到夏侯惠跟前作禮,“在下乃中領軍署書佐,敢問足下乃是夏侯稚權否?”
“是我。”
“請足下隨我入闕。”
........
應該被天子招去了,中領軍並不在官署中。
那小吏引夏侯惠至,徑直領印綬以及讓他錄籍罷,復引去一樓舍中,留下“此乃諸散騎候駕待命之處,君自入,在下尚有他事,不能逗留”後,便躬身行禮急匆匆的離去了。
此處樓舍很小。
只有十數根柱子就撐了起來,沒有多餘的屏風格擋,從外便可一目瞭然,且分作上下兩層,應是以散騎常侍與侍郎尊貴不同而分階的。
亦很冷清。
樓舍外不見甲士,入內亦無人影,一層內唯有四隻案几分錯而落。
每隻案几之側皆有筆墨、空白的竹簡與少許絹帛,不同的是最上首的兩隻還擱置著些許案牘與私人物品,顯然已經屬他人了。
緩緩步入的夏侯惠,大致看了四周,便選了下首左側的末席入座。
初來乍到嘛,還是謙遜點好。
沒必要在一些小細節上引來同僚的不滿。
不過,有時候事不遂人願。
就在他覺得百無聊賴,索性閉目回顧昨夜長兄講訴的朝中局勢之際,一記頗為拘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個,這是我的席位。”
咦?
末席都有人搶啊?
聞言,夏侯惠睜眸循聲而顧。
只見一身長不足七尺、年歲約莫弱冠之人,正前趨著身體,頭微俯、肩略聳,滿臉難為情的看著自己。明明身著絳服、頭戴武冠,是為顯貴之臣,卻渾身都洋溢著久居人下的卑微與拘束。
此子應是毛曾吧?
心中暗道了聲,夏侯惠連忙起身讓出席位,含笑拱手作禮致歉,“抱歉,甫入宮禁,有失禮數,還望足下不罪。嗯,我乃夏侯惠,字稚權,不知足下如何稱呼?”
“我....我....”
被問的那人,神情愈發拘束了,面紅耳赤的磕磕碰碰說不出完整話語來。少時,似是想起了什麼,笨手笨腳的還了禮,終於擠出了一句,“我是毛曾。”
呃~
果然!
聽到回答,夏侯惠須臾間就瞭然,為何今日自己在司馬門外等候了許久與那書佐吏匆匆離去了。
不外乎,乃天子曹叡試探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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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自西漢宣帝親政(公元前68年)始,每五天一聽朝,後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