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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蕭逸抬起酒壺,為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他凝視著杯中澄澈的液體,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片刻後,仰頭將酒一口飲盡。
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他卻渾然不覺,喉結滾動,發出咕咚一聲,直到這時,他才緩緩開口,聲音略帶沙啞,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死寂。
“阿姊方才問,為何夜魑宮中飄雪,並非夜魑宮,整個魔界亦是如此,自從阿母死後,至陽之力被封印在了焰山,那股維繫著魔界的溫暖力量,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消失不見,沒了至陽之力的庇佑,魔界仿若被寒冬徹底侵入,變得寒冷無比,一年之中唯有寥寥幾月,方能尋到些許暖意。”
說著,蕭逸的目光望向殿外,雪花依舊簌簌而落,落在眼眸中,分不清是雪還是淚。
韻一原本帶著怒氣的面容在聽了蕭逸這一番話後,瞬間佈滿了震驚之色。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個從未謀面卻又血脈相連的畫中之人,心中頓時泛起一陣難以言說的傷懷之感。
目光呆呆望著殿外如絮般,紛紛揚揚飄落的白雪,那潔白的雪如同她此刻紛雜的心緒。
良久,韻一才輕聲呢喃道:“原來如此。”
剎那間,一個更為揪心的念頭湧上心頭,韻一猛地想起,自己身處此地,竟連一絲溫暖的日光都未曾見過,唯有那高懸的明月,終日詭譎的掛在空中。
急忙轉身,向著蕭逸追問:“那為何連日光都沒有了?”
蕭逸微微揚起下巴,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發出一聲短促而刺耳的譏笑,隨即緩緩俯身而下。
兩人近在咫尺間,韻一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蕭逸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捻起韻一耳畔那縷垂落的髮絲,動作輕柔的近乎詭異,韻一身子緊繃,雙眸警惕的盯著蕭逸,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蕭逸手指在髮絲間輕輕穿梭,似把玩又似挑釁。
片刻後,薄唇貼近韻一耳畔,聲音冷厲如同冰刃,一字一句說道:“阿姊,你可別忘了,你本是這一族的正統血脈,本身懷無上神力,應承擔起啊母的遺訓,恪盡職守,可你呢?卻肆意妄為,私自出逃,打破了千百年的規矩。”
蕭逸話到此處微微停頓,目光掃過韻一略顯蒼白的臉,眼中的寒意更甚。
繼續低語:“啊姊犯下這般過錯,這天地的懲戒又怎會輕饒?魔界,也因此再也見不得光,而啊姊,就該在這黑暗中,好好反省。”
韻一聽了蕭逸這番冷漠絕情的話,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往昔那暗無天日的三百年時光如噩夢般在腦海中呼嘯而過。
陰森潮溼的牢籠,冰冷沉重的鐐銬,慘無人道的刑法,每一幕都似尖銳的鋼針,狠狠地刺進她的心窩。
想到這,韻一眼中的驚惶漸漸被怒火取代,銀牙咬緊,粉嫩的下唇被咬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在這勇氣的支撐下,韻一拼盡全力挺直脊樑,揚起那張蒼白卻倔強的臉,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給她帶來無盡痛苦的罪魁禍首。
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滿含恨意的控訴:“若不是你,我何必逃!你將我囚禁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籠之中近三百年,日復一日對我施以酷刑,你怎還有臉這般指責我?我不過想掙脫這非人的折磨,尋一條活路罷了!”
蕭逸目光緊鎖著韻一,見她淚眼婆娑,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接連滾落,浸溼了臉頰,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黯淡無光,神色間滿是落寞與哀傷。
蕭逸心頭不禁一緊,眉頭輕皺,似是想要辯解,嘴唇動了動,終是開口,聲音裡透著些微的無奈與不甘:“阿姊,你怎就如此篤定,我是將你囚禁,而非救贖你?”
韻一聞言,積壓多年的怨恨在此刻如洶湧的潮水決堤而出,只聽到“嘩啦”一聲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