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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身體在水中暢遊,若行於空中,沒有一點阻礙。
玻璃瓶不大,但對於小巴的體型來說,這已經算是一處小水潭。從一邊歡快地游到另一邊,似乎也不覺得疲倦,無憂無慮的樣子讓人好生羨慕。這樣的渺小的純粹生物,究竟會不會有記憶呢。
巴,是安可對浮靈取的名字。
小巴游動總是直來直去的,所以很容易就會觸碰到玻璃,這時它就會改變方向,繼續這麼直直地遊著。或許要等很久後,它才能意識到,自己處於一個圓柱狀的玻璃瓶內,然後才學會盤旋之類的吧。
在往各個方向的遊動中,它特別喜歡其中的一處,那裡時不時會傳來令它舒適的感覺。每到那時,它就會湊過去享受,可是它能到達的最近距離,也不過是貼緊了玻璃瓶。
透過玻璃那扭曲的光線,能依稀看清一道模糊的身影,比小巴大了無數倍。但小巴它並不害怕,似乎想看清這巨大的物體究竟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一如當下這樣。
小安可坐在窗戶後的工作臺前,這裡勉強能當個書桌,畢竟小屋裡只有這採光最好了。裝著小巴的玻璃瓶同樣被她安置在這,和那株食蠅蘿離得不遠。
當她眼睛乾澀時,就會抬頭看看小巴、望望遠方,緩解些許疲勞,然後繼續埋頭書本之中。除開昨日凌晨“等浮靈”的小插曲,便是幾天來安可的日常。
至於晨星,她很少回到屋裡,屬夜不歸的傢伙。即使回來,也是拉著安可完成她的奇思妙想,再者就是出納些魔法物品罷了。神秘地很。
想著那天星落湖邊的較量,確切地說是晨星對安可單方面的指導,已經過去好些日子。書本間日復一日的研讀,使安可對時間的流逝感覺不那麼明顯,彷彿一切還在昨日。
在那天,晨星那麼自說自話地承諾後,並沒有立即拽著安可“放奇奇怪怪的煙花”。與之相反的,晨星給安可拿了幾本厚重的書籍,囑咐安可一定要記清楚。
對於這幾本沾了一層灰的“字典”,安可並不是特別牴觸,畢竟安可屬於求知慾強烈的人,而來自少說大師階的一對一指導更是難得,所以安可執行地一絲不苟。
但不牴觸並不代表背書的過程就會輕鬆。書本的厚薄其實無關緊要,如果只是些講解魔法迴路的書,安可也不會這麼頭疼——就同遺蹟裡那三段魔法,安可能自然明白並穩穩留在腦海裡,入口牛奶那般絲滑。
可這些書似乎都是近代的理論學識,安可的“被動”這下幾乎沒用了。一本《近代魔法理論名詞術語全解》、一本《術數,施法的計量工具》,一本《盧恩及古代魔法的拆解轉換原理》。
每一本書都有安可整個腦袋那麼厚,疊在一起就差不多半個安可那麼高了,要幾天看完還要熟記,真的嚇死人。即使是安可這樣高效率的人,要做到上面那些,依舊是不小的挑戰。況且人腦始終不是機器,就算再精密,也是需要休息的。
在又背記完一整章的內容後,安可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自七點起,到現在已經連續學習了五個多小時了,如今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即使是混亂又逼仄的小屋,此時也是明亮無比。
在給小巴補充了今日份的魔力後,安可也得覓食去了。
今天的午餐豐盛一些,安可將剩餘的食材都擺了出來,需要熟食的都給下鍋了——沒辦法,小屋內能擔任烹飪道具的,也就那口大坩堝勉強算是。
並不是安可食量大,或是在遺蹟裡餓怕了——好吧,後邊那點還是有的——而是今日下午安可就要接受晨星的實踐教導了。安可目前背下的知識量,已經達到了晨星給她定下的初級標準,接下來的日子,實踐課也會跟上日程。
鑑於每次同晨星外出時的體力消耗,安可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吃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