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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掌門趕她走,她依舊不肯。
慕淵真人本打算將這等心思歹毒之人逐出秉玉仙山,誰知驚動了攏塵堂堂主夫婦,那二人千里迢迢從姑蘇趕來,杜雪拼了命的替暮遙求情,而堂主陳青雲見女兒身負重傷,臉色難看至極,當場便與人吵了起來,一時鬧得秉玉仙山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掌門開出條件,若暮遙想要繼續在秉玉修仙問道,便不可以弟子身份留下,而是以僕人的身份,每日負責灑掃等一眾髒活累活。
雖能同其他弟子一樣佩劍,卻是一生蒙羞。
這般鮮血淋漓的扒掉了人家攏塵堂長女的亮麗榮光,一生為僕,試問攏塵堂怎可能同意?
可不等父母開口,奄奄一息的暮遙便道:「……我要留下。」
慕淵真人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最後僵持不下,還是杜雪跪下懇求昔日恩師,這才將女兒留了下來。
……
彼時,白露正趴在她床頭哭得涕泗橫流,肖桃玉艱澀的睜開眼,第一句話便是:「顧沉殊在哪裡?」
「顧……」白露一怔,訥訥答道,「桃玉,你病糊塗了,拂梅門和毋庸門的弟子全都已經回門派了。」
肖桃玉手指動了動,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怎麼忽然那麼關心這個人,他不是很招人討厭的嗎?」
她未嘗回答,只喃喃的唸了一遍——
「顧沉殊。」
今朝一別,何時能見?
……
得意樓夜風吹拂,連雨絲也變得細密柔軟了起來,斜斜吹入屋中,倒平添三分寧靜。
「肖姑娘記性真好。」
顧沉殊聽了舊事,看上去似是有些侷促,他低著頭淺淺的笑著,撥弄了好多次燭火。
「那獅身人面怪太可怕,在下自那以後,便有意不去回想,想不到你還記著。」
她搖了搖頭,心想:「傻子,我何嘗是記得那怪物?分明是記著你而已。」
人們的偏見不可能全然消解,時至今日,亦是如此。
尤其秉玉仙山弟子眾多,別提是清冷疏離的肖桃玉,就連那處處拔尖的暮遙,依舊有人瞧不上她。
既不能求得圓滿,她便求自己心安。
「經歷瞭如此之多的不解和疏遠,也無怪乎同門說我看上去就苦大仇深,像個木頭疙瘩,我曾經想,我這樣的人……」她想,「一定需要很多很多的彌補和挽救,才能繼續支撐下去,方不至自甘墮落,滿腹仇怨。」
被丟入虛妄之境拼死也出不來的時候,肖桃玉的痛恨達到了極點。
她那時便打定了主意,若是能逃出去的話,第一件事情,就是拔劍將暮遙和她那一干狗腿殺了,讓他們死無全屍最好。
可是……
四年前,顧沉殊給了她一捧沒籽的櫻桃。
就是這一絲絲的甜,讓她的心再次被填滿,再度跳動了起來。
原來僅僅是這一星半點的甜,便足矣。
先前種種,再無怨恨。
她照樣愛憎分明,與暮遙的帳,自當慢慢算清,可她再不會因為良心不安而譴責自己。
顧沉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屋中燭影搖紅,只覺安定無比。
肖桃玉還像是四年前一般,病病歪歪倒在一邊,不過,她不似那時全然帶著傻氣了。
她現在出落得標緻且脫俗,是那種讓他看了一眼,便久久不能忘懷的清靈動人。
不過顧沉殊也暗暗笑此人,時至今日,也不知坐在對面的他,正是應當拔劍相向的仇人。
「從前年少輕狂,不知斤兩,說話難免有得罪人的地方。」他道,「讓你見笑了。」
「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