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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照顧人的經驗，端著那碗薑湯猶豫遲疑了許久，最後還是低頭喝了一口，將她下巴托起來，動作輕柔地伏下身去。
第39章 【憑欄意】
老婦人站在門外，估摸著他差不多餵完了一碗，才慢騰騰地走進來，不動聲色地問他：&ldo;您還要麼？廚房裡有一大鍋。&rdo;
&ldo;……&rdo;江城扶著明霜躺下，握拳在唇下，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說了聲不必。
老婦也沒多問，把空碗收走，眼見明霜還在睡，不由道：&ldo;姑娘這麼昏迷著，有多久了？&rdo;
他略想了想，&ldo;快有四個時辰了。&rdo;
&ldo;啊喲。&rdo;她突然詫然，&ldo;這麼久了，可別是魂魄離身，久不得歸所致？&rdo;
江城皺著眉不解道：&ldo;魂魄離身？&rdo;
&ldo;道家講，人有三魂七魄，若是少了一個活著都不得安生。&rdo;老婦說得煞有介事，&ldo;姑娘說不定是受了什麼驚嚇或是什麼重創，讓魂魄脫離了軀體，這才半天不醒的。&rdo;
&ldo;是麼？&rdo;
&ldo;爺別不信，我是過來人，這些民間偏方比您清楚。&rdo;她嘖嘖兩聲，&ldo;當年我媳婦兒就是因為這個，五天五夜沒醒過來，險些送了命。幸好我兒子去問了那個遊方道士，徹夜在她耳邊說故事才把人叫醒的。這在西北那邊叫做&l;喊魂&r;，管用得很！&rdo;
從來沒聽說過人昏睡還用喊魂的，江城將信將疑地看著明霜：&ldo;我不會說故事。&rdo;
&ldo;這有何難的，你隨便說說，哪怕是編來的也不要緊，總得有個至親的人同她說話，否則在迷途裡沒人引路，她萬一走到黃泉路上去了可怎麼辦？&rdo;
見她越說越玄乎，江城輕嘆一聲，琢磨了半晌：&ldo;從前，有一位將軍……&rdo;
話才起頭，老婦就打斷道：&ldo;現在姑娘家不愛聽這些，您這都是百八十年前的老古董了，城裡那十七八歲的小姐們都聽山精鬼怪，什麼狐妖啊，兔子精啊……&rdo;
江城顰眉抿了抿唇，只好道：&ldo;從前，有一隻山精……&rdo;他自小就很少聽故事，別說講了，連知道的都沒有幾個，臨時要他想一個姑娘家愛聽的，簡直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樣。乍然回想起喬清池信上的內容，知道她喜歡聽這些稀奇古怪的話本，於是隨口而言，胡說八道，也不知講了什麼。
山精遇到了一個瞎眼和尚，和尚追殺它，於是它躲到山洞裡，隨後又遇到了一個道士，道士也追殺它，一路亡命天涯。
老婦在背後聽得直嘆氣。
不知是覺得山精太可憐，還是覺得自己平生都沒聽過這麼無趣的故事，她只站了一會兒就搖頭走開了。
故事說到最後，山精被道士捉到，正就地正法，千鈞一髮之際，和尚突然出現，出手救了它。山精逃回山裡，從此杳無音信。
他靜靜講完，一垂眸，明霜揪著他衣擺，呼吸淺淺。
還是沒醒……
江城無奈地笑了笑，倚在一旁，神色溫柔地瞧她。
後半夜，雨勢漸漸轉小，慢慢平息下來。
他是被明霜的咳嗽聲驚醒的，她咳得太用力，以至於滿臉都漲得通紅，面色難看得嚇人。老婦聞聲披了外衫，掌燈過來問：&ldo;這是怎麼了？&rdo;
江城表情凝重地摸著她額頭，沉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