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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五郎聽是“兩份”,愣了愣,忙道:“竟還勞長吏破費,往後若是……”
“閉嘴,誰說請你吃了?!”牛栓又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自顧自道:“田大還不來。”
杜五郎才知田大還要過來,心道其實一個人押送自己也就夠了,何必多費人力?
只好看著那兩碗湯餅咽口水。
“哎喲。”牛栓才吃了一口,忽捂著肚子叫疼,四下看著,喊道:“田大,這邊!你看著人犯,我去去就來……”
杜五郎目光從湯餅上移開,眼看著牛栓跑進巷子,再轉頭看向遠處走來的田大,想逃又不敢逃,好生猶豫。
那屁股微微抬起又坐下,反覆幾次,見田大還沒走近,他終於把心一橫,捧起桌上的碗猛灌一大口,撒腿就跑。
“哎!”
攤主老胡兒大驚,喊道:“還沒給錢呢!”
嚇得杜五郎跑得更快。
他身上穿的是薛白的絮襖,是最普通的衣服,擠進人群,像水滴匯入了江河,馬上便不見了蹤跡。
“狗崽子,還沒給錢呢!”
“啪。”
一串錢落在湯餅攤上。
牛栓已從巷子裡出來,手裡卻真個牽了一條狗,不慌不忙地跟上杜五郎。
望火樓上,有武侯抬起小旗,指向永興坊十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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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興坊,沿街有一間客館。
二樓的客房中,薛白支起窗戶,往長街看去能看到十字街口的茶鋪。幾個漢子正坐在那喝茶,目光卻始終盯著往太子別院的巷口。
有夥計在他身後笑道:“住在本館計程車子每年都比住務本坊、崇仁坊客棧的更多中榜的,且這是最上等的廂房了,郎君可滿意?”
薛白問道:“你們這裡能僱車嗎?”
“後院便有馬廄,隨時都有套好的馬車。”
“那便定下吧,先住三日。”薛白示意青嵐交錢。
“好哩!”夥計笑道:“郎君還請移步大堂一錄店簿。若有家狀也可給小人過目,待明朝高中了還可為客官免些房錢。”
薛白伸手入懷,摸了兩下,訝道:“怕是落在春門了,我得去找……”
“郎君且慢,馬上便要宵禁了,要不還是明日再去吧?”
薛白從青嵐手上接了錢遞過去,道:“那便暫不錄吧?放心,我不是壞人。”
“小人知道。”夥計笑呵呵道:“小人做這行久了,看人可準,郎君身上有官氣,必是世代高門。”
“對了,我有個同鄉好友,比我早一兩日到長安。乘的是輛碧篷騾車,說是要投宿在永興坊。你可有看到?”
“沒有。”夥計搖頭不已,道:“倒是昨日,有不良人扣了一輛碧篷騾車,不知是否郎君好友?”
薛白驚訝道:“我那好友年過四旬,三縷美須,穿一身素色襴袍,手持佛珠,可是他被拿了?為何?”
“不是哩,被拿的是位美貌娘子,帶著一奴一婢,騾車是從長安縣僱的,不見有四旬書生。”
“美貌娘子?犯了何事?”
“這小人便不知了,近年來京兆府拿的人可多。”
薛白又問道:“今日進城,我聽聞太子再度和離,可是發生了什麼?”
“瞧郎君問的,這哪是我們小老百姓能知曉的?”
“見笑了,我初來長安,對諸事不免好奇……”
閒聊了幾句,那夥計退下。
青嵐插上門栓,上前焦急地小聲問道:“是大娘與五郎被拿了?我們怎麼辦?”
薛白向窗外看去,低聲道:“雖拿了他們,那些人還在那盯著。”
“是在找我們?”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