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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繼續看監控。
張蘭的表情在聽見柳夏說要和我生一個孩子之後扭曲，又迅速調整，贊同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你同意？”柳夏本來做好了費一番功夫說服張蘭的準備，驟然聽見張蘭贊同，還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啊！”張蘭溫婉一笑，把眼底的惡意藏起來：“你和許安安結婚也有一陣子了，算算也該要一個孩子，外面的人都說安安能幹，生出來的孩子一定聰明。”
柳夏卻笑不出來。
他以前也聽過很多人說這種話，人人都稱讚許安安能幹，是他的賢內助，就連很多合作伙伴，句句不離許安安。
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卻被遮掩在許安安的光芒下，像是許安安的附屬品。
人人都覺得他柳夏是靠著許安安才有了今天。
只有許安安死了，那些人才會看見他的能力。
我隔著監控，看著柳夏陰冷的眼神，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頭頂陽光明媚溫暖，我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
醫院病房，我爸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靠在床頭看著顧紀霆剝橘子，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氣氛輕鬆。
我站在門口，看著熟悉的背影，腳步硬生生頓住。
“安安。”我爸看見我，臉上笑容更深，招呼著我進去，“這裡東西很齊全，你不用每一天都來看我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他臉上的笑容卻真切的告訴我，他很希望我每天來看他。
我淺笑著沒有說話，坐在床邊，看向顧紀霆：“你今天不忙嗎？”
“專案結束了，暫時有幾天鬆快日子。”
陪著我爸說了一會兒話，我媽也帶著午飯回來，她看見我在，道：“哎喲，我只買了三個人的飯，我再去買。”
“不用了阿姨。”顧紀霆起身阻止，讓我媽進來坐下，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不如我和她直接去外面吃。”
我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沒有問我的意思，直接同意了。
“我不用，我陪你們坐一會兒，回公司的時候吃。”我連忙拒絕，下意識看了一眼顧紀霆，視線正好和他的對上，我又垂下眼眸。
“你回公司之後肯定就忙著工作，沒有時間吃了。”我媽堅持：“你跟著小顧去吧！”
沒辦法，我只好答應。
跟著顧紀霆走出病房，我聽見我媽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小顧不是說女兒不過來了麼？”
餘下的聲音被關起來，我狐疑的偏頭看向顧紀霆，目光探究。
後者低頭走路，不敢和我對視。
我瞬間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