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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言低聲說著:“這麼多年,就沒人知道?”
“哪啊。”說了剛才那一句,老誠的嗓門又恢復了正常:“都知道。不過是那孩子怪的很,所以,近身的活都用不著她,遠邊的,哪有使丫頭的?所以,就穿成個這麼著的樣!再說了,也沒人當她是個女的,比男人幹活都爽利呢。”
他看著星言一臉的訝然,便又接著說著:“開始看那孩子眉清目秀的,兩個大眼珠子也討人喜歡。平時除了喂喂鳥兒,也就給院裡打掃打掃。結果有一次,把夫人給嚇著了,再不敢讓來院裡!就還歸鳥房使去了。去年才派回三門外頭。”
“啊?”星言更是詫異起來,他娘雖然柔弱,但絕對不是一個那麼膽小的人。怎麼會嚇著?而且,既然嚇著了,幹什麼今天還擺出來?
老誠猜出他的想法,接著道:“好些年前的事了,估麼著夫人這會子也忘差不多了!今兒個少爺回來,事兒多,使喚不過來。就招喚來了。”
“怎麼個嚇著法?又怎麼個怪法?”星言的好奇心越加的濃厚,一時更細問起來。
“先說怪吧,那孩子有三怪。”老誠豎著三根指頭:“一怪,就是死不了。這打一進府,就都知道。前些年府裡一些奴才們的娃兒還小,毛頭一樣的淘氣。有一次,也不怎麼著鬧急了,給她推鳥房石頭凳子上頭,後腦勺子破那麼大一洞!那血流的呀,那麼大一攤!”老誠用兩手比劃著,匝巴著嘴:“大夫來了都說沒救了!誰知她自己個躺了兩天,哎,您猜怎麼著?好啦!”老誠一副說書匠的口氣:“二怪啊,是那孩子不哭。怎麼打都不哭,木人一樣,娃兒哪有不嚎嗓子的,她就不。三怪,就是那孩子奴的很。聽話,再沒那麼聽話,說幹什麼就幹,沒半拉不字!”
“這就奇了。既然奴的很,為什麼還打?”星言皺起眉頭,越聽心裡越不舒服。
“這事,您別冤枉老爺!咱東府裡,從不作踐下人。老爺雖然養鳥,那,那不也是……”看星言的神色有些發厭,忙又把話題轉回來:“都是那幫小子淘氣的可恨,那次流大攤血不死之後。那孩子命硬的事不就傳當開了嗎?就沒事老打幾下的,各管家婆子一時也看不住。開頭還管管,後來看那孩子不怕打似的,也就不管了。唉!”
“再說讓夫人嚇著那回。是大前年老爺給夫人作壽,夫人心情好,就逛鳥房那邊的園子去了。結果那園子裡塘蛙太多,咭呱呱的吵得夫人煩。老爺當時就讓人下塘去捉,那幫小廝們就推掇著縮手縮腳不願下,當時她還是個丫頭裝扮,二話不說,撲通就跳下去囉。滾了一身的塘泥。”說到這,老誠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捂著嘴:“夫人看她老實又可人疼,就讓丫頭們帶她回東院來,親自找了身舊年的衣服賞她,讓她換。她又小又有點呆頭,當著夫人面就換,夫人倒也不氣。但是,這一下,就把夫人給嚇著了!”
“怎麼?她身上難不成多長隻手?”星言頓覺有些可笑,這就嚇著了?
“唉,聽在的丫頭說,一身的疤啊!大大小小的,什麼樣的都有!唉!夫人哪見過這個啊。”老誠說到這裡,搖著頭嘆著:“也是個可憐人吶。虧她小小年紀,能撐到今天吶!”
星言徹底的怔住了,聽到這裡,他都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他怔怔的立在那裡,甚至忘記了前行,一時間,歸家的狂喜,皆化成複雜的悵惘。
“她先是住鳥房,跟買來的那九個住一起。後來一個一個都沒了,就她自己!也沒有哪個丫頭願意跟她住,唉!現在還住那。”老誠嘆息,一時也站住了。
“老誠,一會你把她帶我屋來!”星言忽然開口道,穩了穩神,繼續邁開步子。
“少爺!使不得!那孩子呆頭鵝似的,怕引得少爺不痛快呢~!”老誠搖著手,輕聲說著:“少爺要是可憐她,老誠就交待下去,打賞打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