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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意義》……我翻了下,發現這是本鳥類的觀察寫真集,鷹隼雀鳥,一應俱全,每一隻都又耀眼又美麗,彷彿下一秒就要躍出畫面。
要收集這麼多鳥,他必定走過了許多地方。
獨自一人,反而明白生命意義何在了嗎?真諷刺啊。
捏著那隻稍有厚度的信封,我心中天人交戰。
一會兒天使在右邊說:「看人隱私不好,放回去吧。」
一會兒惡魔又在左邊說:「你看了宋柏勞又不知道,看看嘛,你上次反正也看過一點了。」
天使反駁:「上次是意外,不是故意的。」
惡魔:「那你也把這次當意外好啦。」
天使還想說什麼,被惡魔一叉插死了。
算了,我都看過一段了,也不差看更多。
我坐到沙發上,開啟一旁的落地閱讀燈,開始一封封讀起宋柏勞的信。信一共有五封,加起來大概三四千字,看著也不費力。而且宋柏勞的字雖然稚嫩,但還挺端正的。
每一封信的主題都逃不開一個——想要宋霄接他走。
駱青禾再婚後對宋柏勞的態度似乎變了很多,嚴苛而疏遠,又對自己的繼子夏硯池十分縱容。這樣的差別待遇,讓宋柏勞產生了迷茫,覺得自己不被需要,是多餘的人。
駱青禾不僅會毫不顧及宋柏勞感情地將他救助的小鳥丟出門,也會在他與繼子發生爭執時不問緣由的偏向對方而責罰他。
夏喬在他看來是個懦弱無能,遇事只會哭,毫無主見的沒用oga,根本無法與宋霄相提並論。
總的來說,他把自己的「新家」批得一文不值。
在最後一封信,內容比前面任何一封都要簡短。
【爸爸說你不要我了。是你將我拋下,不是他要留下我,是真的嗎?
我以為你不讓我跟你走是因為駱家阻止我跟著你。
原來根本就沒有人需要我……】
終於全都看完了,我鬆開手裡的那封信,任它自由飄落到我大腿上。
駱青禾這個人,要是將他的事跡發到社交網站上,肯定能火。想想那會兒宋柏勞也不比優優現在大幾歲,優優會不會也有這種想法,覺得根本沒人需要他?
抹了把臉,我將信疊好塞回信封,接著從沙發上起身,將那本攝影集和宋柏勞的「秘密」放回了書架的最高層。
隨便拿了本雜誌回去,路過宋柏勞臥室時,正好聽到玻璃杯碎裂的聲音。
怕對方出什麼意外,我推開門沖了進去。
宋柏勞小半個身子探出床外,看姿勢該是想喝水,結果失手打翻了杯子。
他像是被我嚇了一跳,手臂懸在半空,整個人僵在那裡。等看清進來的是我,又驟然放鬆肌肉,垂下胳膊。
「你來得還挺快……」
「剛巧路過。」
我蹲下身要去撿玻璃碎片,耳邊又響起宋柏勞的聲音:「去倒水啊,撿什麼垃圾。」
我只好又站起身:「你等會兒。」
去樓下倒了杯溫水,還給宋柏勞找了根宋墨喝酸奶用的吸管。他就著吸管喝了大杯的水,我見他面色有些潮紅,心裡生出不妙,探手一摸,還真是發燒了。
「把藥給我,我吃藥睡一覺就好。」宋柏勞甩開我的手,又去找櫃子上的藥。
我攔住他,將他按回床上:「你別動,我幫你拿。」
吃過退燒藥,他趴回去,很快又安靜下來。我替他將被子蓋好,拿著雜誌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翻閱起來。
宋柏勞發燒又出汗,後半夜甚至說起胡話。我去給他擦身,他不知道將我認成誰,抓住我手質問我為什麼要做那麼卑劣的事,一會兒又問我為什麼要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