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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厚顏無恥抵擋他的咄咄逼人,徹底坐實他口中「處心積慮」的人設。他反而像是被毒蛇纏上的倒黴農夫,猛然驚醒原來我竟不是截枯樹枝,驚慌失措下只得將我甩得遠遠的。
我待在山上,他留在市區,各自安好,度過了一段相較平靜的日子。期間他派律師來與我交涉,兩位律師一老一少,讓我簽了授權檔案,又詢問我訴求。
「訴求?」我雙手交握擱在桌面上。由於經常接觸食材,我的指甲總是剪得很短,時間久了都長到肉裡,顯得有些粗笨。
年紀稍長的律師道:「比如金錢賠償,網路澄清,或者登報致歉,都是可以的。」
我手指一下,猛地絞緊。
兩年,我背負「抄襲者」的罵名足足兩年了。沒有辦法繼續夢想,也失去了一往無前的勇氣,整日龜縮鏡頭之後,唯唯諾諾,求穩度日。以為再也看不到希望,連自己都要放棄,如今不僅洗刷汙名有望,還能隨便提訴求。
要不是能清楚感知到指間太過用力而產生的壓力,我簡直要以為自己在做什麼絕世美夢了。
「那我……全都要。」 猶豫著,我做下決定。
年長律師錯愕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專業態度,沖我篤定道:「可以,沒有問題。抄襲比較難界定,我們會以名譽侵權和不正當競爭來打這場官司,寧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的,絕不讓您和宋總失望。」
年輕律師在旁接嘴道:「這案子老實說我打就能贏,但宋總不放心,硬是要整個律師團一起上。從這點就能看出,宋總真的很重視您呢。」
準確說是重視我的名譽。畢竟夫妻一體,我出事他也躲不了,還有可能牽連駱青禾那邊,他自然緊張。
這樣想想,嫁給他也不算毫無好處。
宋墨在家裡上學,可能看山上環境得天獨厚,家庭教師偶爾會佈置一些野外觀察作業。記錄一下森林裡的濕度溫度,再用相機把覺得美麗的植物都拍下來之類的。
他一個小孩子自然不可能單獨外出,之前陪同的活兒都是保姆完成,現在我進門了,這項艱巨的任務就落到了我身上。
不過我也挺樂意作陪的,畢竟宋墨小朋友又乖又可愛,和他爸爸一點不一樣。
「墨墨,慢點跑。」
宋墨斜跨小書包,頭戴漁夫帽,手裡拿著一臺立拍得相機,興奮地追著蝴蝶滿山亂跑,想要將它拍進自己相機裡。
春天花花草草過敏源多,怕他又犯哮喘,我還特地給他戴了口罩。這小祖宗要是在我手上發了病,宋柏勞沒找上我,駱青禾也會第一時間把我砍了。
忽然,宋墨停下腳步,仰起臉,神情萬分專注地盯著道旁的一棵大樹。我以為他看什麼,近了才發現那棵樹上有個鳥窩,成鳥正巧飛回巢中,孵化沒多久的雛鳥紛紛伸長了脖子嗷嗷待哺。
「要拍下來嗎?」我問他。
宋墨看向我,用力點了點頭。
我將他抱起來,讓他能更清晰地拍攝到成鳥餵食的一幕。
「咔嚓」,宋墨按下快門,不一會兒相機吐出照片。
我捏著相片一角用力甩了幾下,上面很快顯出影像。畫面拍得很清晰,幾隻沒毛的小腦袋簇擁在一起,瞧著好笑之餘,又讓人感嘆生命的奇妙偉大。
「好多小鳥。」宋墨指著照片道,「這是媽媽。」
「也可能是爸爸。」我指正他。
宋墨抬起頭:「我也會有兄弟姐妹嗎?像這些小鳥一樣。」
這問題問得猝不及防,沒有丁點預兆。我腦袋一懵,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他。
體弱多病,無法像正常孩子那樣上學,生活在罕有人跡的深山裡,整日只有傭人和家庭教師陪伴。這樣一想,他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