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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和聶唯發生過關係的那個人,就是生她的那個人。
可無論兩種情況裡的哪種,他都禽獸不如。
下午,他坐在光線明亮的房間裡,看著鋪滿桌面的卷宗,葉南笙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戴著副手套拿著本《醫藥病理學》,那是她從物證科借調出來的,書的主人正是聶唯。
龔克翻了一頁,終於嘆口氣抬頭,&ldo;葉南笙,問你個問題。物證到底在在你手上,還是在我臉上,還是存在在書到臉的這段距離間,一分鐘你看了我十眼。&rdo;
&ldo;哦。&rdo;葉南笙的反應很坦然,&ldo;反正被發現了,就再看幾眼。&rdo;
愛就是要明目張膽的。
葉南笙的反應突然讓龔剋意識到什麼,他問,&ldo;是不是男女朋友都是這樣,時時刻刻都想看到對方?&rdo;
&ldo;當然,我費這麼大勁兒讓你榆木疙瘩開了竅,總不能讓人佔了便宜。&rdo;
&ldo;我想我知道怎麼找出聶唯那個神秘男朋友了。直覺告訴我,這起案子和聶唯的男朋友脫不開關係!&rdo;
直覺也告訴葉南笙,她找了個十分不解風情的男朋友!翻個白眼,她感嘆革命道路還長。
可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的意外跳出來摧毀原本以為的理所當然。
萬微微死後第三天,屏東大學城這個月逝去的第三條生命出現了。
但和大家所恐慌預想的那樣略微有些不同,這第三條人命的逝去似乎並不是因為什麼吸血鬼的詛咒。
死者名叫鍾言,22歲,臨水醫大特長班大三學生,被發現時,他就躺在自己宿舍房間的地板上,脖頸纏著幾道彎曲扭轉的硬皮腰帶,目測死因該是窒息。
同事在圍著屍體拍照取證,葉南笙來到離屍體兩步遠的書桌旁,用醫用鑷子夾起桌上攤平的一張紙。那是張揉的不很平整的紙,紙角微翹,上面寫著幾行字,字跡稍顯凌亂,但並不妨礙辨認內容。
上面寫著,&ldo;我恨聶唯,我更恨萬微微,我恨那些嘲笑過我的所有人。所以我殺了他們。我想把他們那群人都殺掉,可警察看的好嚴,我無從下手,我累了……&rdo;
鍾言會是兇手嗎?
傍晚,還是那間光照條件惡劣的停屍房,葉南笙戴好塑膠手套,在檢視完畢死者唇齒處有無傷痕後,拿起手術刀,第一刀從左側耳後開始下刀,一刀一直滑至右側耳後。
手術刀劃開頭皮是哧哧的聲音,像撕硬紙板聲,在晦暗的停屍間裡,這聲音很滲人。跟來錄影的警員是個才從警校畢業的新人,他舉著錄影機的手都在顫抖,看不下去的龔克後來直接接過儀器,讓警員到一旁休息。
葉南笙用電動開顱鋸很容易取下了顱蓋骨,和預想的一樣,硬腦膜下是大面積可見充血。下刀前,她自言自語了一句,&ldo;口唇牙齒完整,頸部除皮帶勒痕外無其他生活反應,如果顱底再無外傷,基本可以判斷皮帶造成的窒息就是死因。&rdo;
下刀後,血噗的一下噴在葉南笙臉上。
結果,解剖結束,並沒發現異常的葉南笙在屍檢報告上只能寫下了自殺成立幾個字,外加鑑定科的字跡比對結果,鍾言的&ldo;遺書&rdo;被鑑定是真。另外加上鍾言同學的證詞,證明鍾言生前曾託聶唯給萬微微捎過情書,被萬微微拒絕後,還在同學聚會上為此事被萬微微羞辱過。一時間,所有的證據指向都在說著同一句話‐‐鍾言是兇手。
但龔克顯然不這麼認為,然而就在他在狹窄房間裡困獸猶鬥似得自己轉圈時,戴明峰氣憤也無奈的帶來一個訊息‐‐來自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