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之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事,招呼著宗室們落座吃茶,又急匆匆打發人往代王府去送信。
代王聽宗正寺的人講了緣由,沉吟半晌,便吩咐人準備車馬去宗正寺。
這事兒不算小,他必然得親耳聽到,才能決定之後如何行事。
那起子宗室們伸著脖子等了許久,終於把人盼到了,見代王過來,趕忙起身相迎,一個比一個哭的委屈。
代王聽了他們哭訴,再叫人前去打探,知道他們說的的確是實情之後,便做主叫他們回去,自己進宮去拜見天子。
他作為宗室的領頭羊,眼見宗室子弟被人如此欺凌,豈能不去天子面前為他們討個公道的?
這群閒散宗室往宗正寺出門時聲勢浩大,車馬堵滿了整條街,長安勳貴高門自然有所耳聞,也著意叫人盯著那邊的動靜,再聽聞代王他老人家親自往宗正寺去了,心思不禁隨之活泛起來。
平心而論,曹陽要的是錢,他們也樂得花點錢保平安,但誰能架得住曹陽獅子大開口,動輒拿著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敲詐他們,還裝出一副曹青天的樣子,隔三差五的逮幾個法外狂徒宰掉?
高門血厚一點,倒是還好,那些個起家不久的新貴,好幾個都被曹陽整的破家。
以至於近來的官員破產原因排行榜上空降了位榜一大哥——遭了曹陽。
長安高門看曹陽不爽不爽一天兩天了,只是他畢竟是天子近臣,又手握黑衣衛這把利器,除非能確定一擊必殺,否則沒人想跟他撕破臉。
只是現在嘛……
有了代王這個宗室柱石領頭,入宮向天子施加壓力,他們再在旁邊敲敲邊鼓,曹陽焉得活命?!
向來酷吏這種生物都是皇帝豢養的狗,一旦引起眾怒,被丟擲去剝皮分屍,不都是尋常之事!
一條狗而已,沒了這一條,天子再養一條就是了!
……
代王進了宮,不免要將那些個閒散宗室的委屈說與天子聽:“他們雖都是小宗子嗣,血緣偏遠了些,但糾其先祖,到底與皇室出自一系,本朝宗室無召不得離京、不得結交朝臣,雖說也有少數幾個上朝領事的,但也多半是樣子情罷了,已經如此為之,便叫他們享用些富貴,又能如何呢?”
又嘆息著說:“畢竟都是□□皇帝的子孫啊,怎麼能叫一個出身微賤的酷吏,對著他們喊打喊殺?!”
嬴政聽他說著,臉上便顯露出羞愧的神色來。
沒等代王說完,他便漲紅著臉,親自站起身來,向代王行晚輩禮:“朕實在不知曹陽行事竟如此狂妄,卻不知他是否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宗室頭上動土!”
代王近來見多了長安風雲變幻,太瞭解這位天子的秉性了——叫他低頭的那些人,皇太后也好,馮明達也罷,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好下場!
此時眼見天子情緒如此憤怒激烈,態度如此謙恭柔和,他這把老骨頭駭得在椅子上抖了三抖,趕緊起身稱罪:“陛下乃是天子,代上天放牧天下,豈可向臣下見禮?臣惶恐,臣萬死!”
嬴政溫和又歉疚的扶住他的手臂:“叔祖父何至於此?”
略頓了頓,他又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發問:“朕之所以對曹陽委以重任,就是覺得他還算老實,如此酷烈行事、玩弄律法,敲詐宗室勳貴,果真都是他做的嗎?”
“老臣豈是平白無故搬弄是非之人?”
代王聽天子懷疑自己的說辭,不由得加重語氣:“這些事情本就是他自己作下,如何能作得假?臣也知此人近來頗得陛下看重,一家之言只怕不足以取信於陛下,既然如此,陛下何妨召見朝中要臣,也聽一聽他們的見聞?”
代王說這句話的事情,當真是一點都不心虛,因為無論天子傳召誰過來,只怕都不會給曹陽說半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