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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冥冥之中一張大網,網羅了所有僥倖——
到了週末,時鳴來替他辦出院的手續,一進門,程之逸就的目光從書本里被他吸引過來。人颳了鬍子,年輕又幹練,那俊眉至下頜,程之逸的目光流連了許久。
時鳴笑著說:“看什麼?後悔拒絕我了?”
他拿起程之逸手裡的書胡亂翻閱著,聽到對方的輕笑聲,一個餘光掃過,看到他脖頸上纏繞著厚厚的紗布,居然還帶著殷紅。
他皺了皺眉頭:“傷口為什麼還在流血?”
程之逸搖搖頭:“沒事,只是前幾天化膿了,我自己處理了一下。”
時鳴剛想抬手,被程之逸攔下了,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坐,我有事和你說。”
時鳴一把拉過椅子,調轉椅背坐了下來:“忽然這麼正式?不會真要和我表白吧?”
程之逸習慣了他的無賴,抬眼看了看備藥臺的護士,低聲說:“還有外人,你……”
時鳴已經把下巴靠在交疊的雙臂上,枕著椅背問:“好,等沒人了我說給你聽。有什麼事,你說吧!”
“我想去見見段昀一。”程之逸剛說完,時鳴的笑容開始漸漸消失,他繼續解釋,“我知道你想看著你父親出糗,可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今天早上馬副廳給我打電話,段昀一怎麼都不肯開口。多少專家都沒辦法,案子總不能不辦,所以……”
時鳴打斷他:“你想多了,我好歹是個警察,還不至於個人恩怨影響工作。你完全不用和我商量,你本來就是省廳聘請的專家,我只是……”
程之逸溫柔地望著他柔情退卻的眼神:“只是什麼?”
時鳴換了個姿勢,撐起手臂問:“只是我今天來也有事想請教專家。”
程之逸點頭:“可以。”
“那天晚上,你給我留下了錄音,很顯然一早就知道房裡有人,而且還知道了段昀一要帶你去天台。修煉多年,我自問一直都在追趕老師的步伐,可這麼多天還是想不明白,老師是怎麼提前知道這些的?”
程之逸在時鳴沒有察覺的瞬間,眼眸裡蒙上一層寒意:“我說出來,你信嗎?”
“信,你說我就信!”時鳴緊盯著對方的眼睛,“不過,我更信我的判斷。老師請講!”
程之逸低頭笑了,他忽然想到從前上課,兩個人因為一個問題爭論時,時鳴都是這種語氣,帶著不容置否的篤定,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因為,在賀志榮的辦公室,他看向我的眼神並不是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不管你信不信,他是故意帶著大學時那種委屈怯懦又因求而不得生出怨恨的冷意。這樣複雜的情緒不可能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所以我說,他是故意暴露自己的。”程之逸說的是實話,他那天從見到“伍心”以後,一直都在記憶庫裡搜尋這樣熟悉的神情。
時鳴捕捉到了關鍵資訊:“求而不得?”
入局15
程之逸望著他忽然有些侷促起來:“沒錯,他,他大三的寒假,那個春節,和我,和我告白過。”
時鳴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壓著喜悅問:“你拒絕了?”
程之逸沒回答,他並不想在這種事上讓眼前這個人有得意。他回憶起那次的因果——
大三寒假的春節,時鳴因為和家裡賭氣,放假一直留校不肯回家,但學校臘月二十三之後就要封校。
離校那天,時鳴拉著皮箱出校門,遠遠地看到了和自己同樣“落魄”的程之逸,那單薄的身影在冬日裡像清雪一樣飄零。
時鳴眼睛一轉,“壞心”又起,拉著皮箱快跑了幾步,和程之逸並行離開。
程之逸並沒有驚訝他為什麼會留校,什麼都沒有說,依然漫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