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柴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車平穩地駛了一段路,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聞璟行目視著前方,才低聲說:「大哥,我要去新加坡了,年前就走,在那邊呆三年。」
新加坡不是什麼遠地方,來回甚至不如國內某些省份費時。
不想放棄卻又不得不放棄的一件事,人總是要找些蹩腳生硬的理由欺騙自己,掩飾不捨。
這個道理聞珏比誰都清楚,他頷首,沒再說多餘的話。
長途汽車隨著氣鳴聲緩緩停下,烘熱吵鬧,異味交竄的人流湧出車廂。
阮迎憋紅著一張臉,用力地吸了幾大口新鮮乾淨空氣。他看到路邊等著的人時,揚起笑容喊了聲:「大娘。」
張書秀穿著他寄去的黑色羽絨服,頭髮長了些,利落紮了個髮髻。
見阮迎來,連忙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坐這麼長時間的車累不累啊,怎麼沒帶個那種脖子上枕著的東西,我上次坐車看到好多年輕的學生戴。吃飯了嗎,餓不餓」
面對她的絮絮叨叨,阮迎笑著搖搖頭。
走到張書秀騎來的電動三輪車旁,她猶豫著說:「要不這個年,咱們去鎮上的賓館過吧,家裡冷,不像你住的地方一擰開就有熱水,怕你住不習慣。」
阮迎看著她心事重重的樣子,輕輕蹙起眉:「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幾日他打電話給她,說到要回去過年的事。張書秀就以同樣的說辭,勸他不要回來了。
阮迎什麼苦沒吃過,再差的地方也不是沒住過,怎麼會因嫌棄這些而不回去。
大概是見他有點生氣了,張書秀也沒再堅持,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現在問她,張書秀還是什麼都沒說,裝作若無其事地擺擺手:「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
見她不願說,阮迎沒再深問,「大娘,你現在還在假釋期。需要去派出所簽到的,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就把你接到我那裡過年了。」
「你說我怎麼都給忘了。」張書秀乾笑兩聲,把行李悉數抬到車鬥上,「咱趕緊回去吧,一會兒天黑了。」
鄉間的土路上,露著漆皮的三路車晃晃悠悠,輪胎軋過石塊或者凹坑,都會「哐當」一聲震,像散了架似的。
阮迎低頭看著她發白的鬢角,粗糙的面板,以及憂心重重的眼睛,他知道張書秀有事瞞著他。
冬天天短,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只有村口王伯一家還敞著燈,老夫妻倆站在道口前等他們。
阮迎給他們打過招呼,把帶給他們的年貨交到手裡。
王嬸笑著接過,「玉蘭真是越長越好了,還這麼有出息。」
王伯在一旁說:「不是跟你說了別叫玉蘭了,現在叫阮迎,不是比這俗名好聽多了!」
阮迎笑著,「叫什麼都可以的。」
王伯朝張書秀使了個眼神,張書秀臉色一變,把家門的鑰匙塞到他手裡,對阮迎說:「你先騎著車子回去吧,我和你大伯有事要說一說。」
「對對,有點村裡大隊上的事情要說說。你回去先別東西,嬸兒家燉了大棒骨,一會兒過來吃啊。」
阮迎看看他們,點了點頭。
等阮迎騎遠後,王嬸臉上的笑立馬沒了,拉著張書秀的胳膊:「劉鋼那狗日的確實出來了,村長說已經上了火車了,後天就到。」
張書秀唰地一下慘白,手有些抖,「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不是還有好幾年嗎?」
「聽說是在裡面表現好,減刑了。」
「他能是好人?!他要是能變好,這世界上就沒壞人了!」張書秀越說越激動,眼淚都下來了。
王伯在一旁勸道:「書秀你先別著急,這都二十多年了,說不定他真在裡面被教育好了,不敢胡來了。」
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