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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七年秋季的大雨驟然而至,沒有如往年一般乾旱,既洗刷了人們心中的憂慮,也預示著近二十年飄忽不定,愈來愈壞的天氣迎來終結,都希望當真如此,永遠如此。
大漢邟鄉侯,假節鉞,大將軍都督四州諸軍事,天下士族的翹楚,當今高門的領袖,優柔寡斷的代表,手握好牌卻打的稀爛的反面教材,充滿矛盾與悲情色彩的集合體,英雄也好蠢才也罷,或警示或感嘆,無論怎樣歷史都會記住他。
他挺過了六月二十八日,那個最危險的時刻,大家都以為結束了,可他還是挺過來了,然而經不住歷史一而再的催促,他在這個秋天,在滂沱雨幕中慨然謝幕,帶著遺憾帶著不甘,孤身一人前往泰山腳下的蒿里,去尋找新的位置和一個新的開始。
沒有出現迴光返照,一扭頭的功夫人就離開了,應該源於解脫,臨走時多少還有些惆悵和感慨,至於身後那些瑣碎的,煩人的,令人憤怒又無奈的事情,可能因為走的匆忙,所以沒顧得上處理。
鄴城議事廳內袁尚坐在上首,袁熙和高幹在兩側陪坐,劉琰坐在袁熙身後,今天唯獨袁譚拖病沒來。
他病的很是時候,所有人都心存感激臣,雙方一定會發生激烈碰撞,少一個當事人也少去不少尷尬,只要兄弟倆還維持表面平和,一切就都有轉圜餘地。
幾人之下一眾文武分列兩行,遠遠聽去議事廳內爭吵聲不絕於耳。
“大家的意見是按照主公生前遺願,由顯甫繼承邟鄉侯爵位。”鉅鹿太守李邵代表冀州地方官員表明態度。
“主公麾下四州,講道理也該聽取青州意見吧。”孔順為了青州利益反駁。
“我幷州不參與。”高幹音量很大,袁熙也大聲回應表示幽州同樣置身事外。
“講句公道話,顯甫繼位乃是主公遺願。”陰夔緊接著講話,他代表的是已經在冀州紮根的外來士族,這些人傾向支援袁尚。
身處冀州的客將都支援袁譚,建義中郎將陶升就是其中之一,聽到陰夔的話不樂意,當即出言:“這就不公道了,遺囑在哪裡拿出來看看呀?”
軍人講話聲音都很大,冀州本土將領也不例外,騎都尉蔣奇一拍几案厲聲說道:“主公臨終親口立下遺囑,逄護軍審別駕都在場還能有假!”
州從事徐勳冷笑出聲沒有說話,冷笑已經表明了態度,他與陶升都是客將,一個代表武將一個代表文官。
“我家主公身為長子,理應繼邟鄉侯爵位。”辛評起身對著眾人振臂高呼。
“袁青州是故太僕之子。”逄紀手捧茶盞淡淡開口。
他也是外來客將,害死田豐他是主謀,按說該是袁譚一派。然而,外界傳言其與審配因某事相互推崇,摒棄前嫌,進而精誠合作力挺袁尚。
但事實並非如此簡單,單就劉琰所知,與其說逄紀傾向袁尚,不如說他忠於袁紹,今天這個場合恐怕不會像表面那樣簡單。
“袁太僕乃汝南袁氏嫡長,當今三位長輩已然不在,自然應由族內嫡長繼承。”郭圖雙眼微眯輕聲反駁。
汝南袁氏嫡長子是袁基,嫡次子袁術,袁紹雖然年紀最長,但由於是庶子,過繼出去才成為袁成嫡子,地位沒有前兩位高,這也是袁術看不起袁紹的原因之一。
“那去繼承仲家皇帝好了,那個更顯赫。”審配說完引起支持者滿堂鬨笑。
逄紀輕拍坐席表示抗議:“正南不可妄言!”
審配用輕蔑的眼神掃視逄紀,他的話確實講的過頭,但逄紀出言卻出乎劉琰意料,偷看一圈袁尚一方眾人,他們表情都很自然,好像早知道逄紀不是自己一夥兒。
“論血統我家主公實為嫡親長子,論戰功我家主公獨力平定一州,論聲望我家主公乃劉豫州所舉茂才,此三論試問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