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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聲伴隨著悠長空靈的佛歌從最裡面的房間傳來,每走一步薄荷彷彿都在洗滌著自己那浮躁的情緒。這個地方雖然不大,可是卻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真的是一進入這裡心都安靜了,隨著那木魚聲一點一點的沉澱寂靜。
“施主,請——”小尼姑推開房門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薄荷朝著小尼姑微微點了點頭邁步走進第一眼便是非常乾淨整潔的房間。也並不是非常簡樸,至少有一個小小的電視,還有幾株盆栽職務,也有電話,電燈這樣的現代裝置。可是那床榻,卻只能用樸實來形容了,這樣冷的天那樣薄的被褥。床上還放著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木魚和收音機,歌聲就是從那收音機裡飄出來的。
住持是個六十五歲的女人,臉上也清晰的寫滿了歲月了痕跡,但也許是因為長年累月的平和心態,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也非常的健康。住持
早已經在薄荷進房間時放下木魚下了床,站在床邊雙手合十對著薄荷微微一拜:“施主你好。”
“住持你好。”
“聽靜文說,施主是想詢問貧尼一些關於二十八年前的事?雖然時間有些久遠,可是貧尼願意為施主解疑解惑。”說著那尼姑便向薄荷走來,單手相邀薄荷在桌邊坐下。
薄荷也坐下來,那尼姑動手親自給薄荷倒了一杯茶推到薄荷眼前,微微笑道:“二十八年前,施主還沒有出世吧?”
“對,我今天來是想詢問一些關於我母親的事。我想問住持,你可曾覺得我面善熟悉?據說您是在這寺廟裡待過時間最長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二十八年前,您是否見過我的母親?我知道我或許強人所難了,畢竟誰還記得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呢?”
可是薄荷不問過,卻不心甘。問了,或許失望,但是卻不後悔。
“看施主的確面善,我到這庵中三十年,不曾下山。覺得施主面善,想必定是與施主有緣了。施主說起二十八年前不知道你母親當時有什麼特狀呢?我這一時也想去起來……”
薄荷的眼神微微有些顫抖:“當時我母親身懷六甲,應是九月,肚子裡的孩子正是我。”
“哦?九月?又身懷六甲?”那住持仔細的回憶,似乎也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突然間神秘的一笑扭頭又仔細的打量起薄荷來:“九月的確是有一位身懷六甲的女施主上過山,她說她也是白陽鎮之人。我那時候才上山兩年,是我師姐應心接待的她。”
“真的嗎?住持你可沒騙我?”薄荷完全意外完全驚喜,她不敢太多的奢望只怕失望,可是心裡卻又存滿了祈禱,偏偏……偏偏這個祈禱成真了!菩薩啊,謝謝你指引我上山來,謝謝你指引我到這裡來見您!
那住持溫和的一笑:“出家人不打誑語。只是我當年三十四歲剛剛出家兩年,我身上的凡俗還未脫盡所以整日的只能房裡打坐唸經。可我看她年輕……現在仔細回想,倒真的與你有七分相似。”
薄荷大氣也不敢呼一口只能靜靜的聽那住持回憶:“可我從門縫裡瞧見她大腹便便,眉宇間寫滿了哀愁和疲憊。我年輕時所受的苦難也是常人難以理解,我心中的執念大多便是因為曾失去的幾個孩子,最後落得被人拋棄的下場……所以我便多觀察了她些。我應心師姐將她引見給師傅,師傅便請她喝水吃飯,她走的時候也給庵裡捐了一筆香火錢,大家對她都是頗多感謝呢。”
薄荷細想,也許真的是那一日母親上了東渡口極累間見到了尼姑庵便自己爬上來,沒先到真讓自己歪打正著了。
“下午課的時候,她和師傅在房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可是我每次經過都隱約能聽見哭聲,還隱約聽見師傅說什麼……塵緣未了……暫時與佛無緣之類的話……腹中孩子是塵緣,落地全是牽掛……我當時心性未定,對你母親雖然頗為同情,可是我無心再聽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