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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豪放作風,對裘克心雖然相識還不到一個對時,卻已是脫略形骸,有如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了。
但此刻的裘克心卻正全神注視著香君姑娘的爺爺……那四方客棧的掌櫃,心中在不斷地沉忖著:“我早就料到他是武林中的奇人,證以目前他同達賴掌教的情形而論,其來歷更不簡單了,可是他們祖孫二人,背井離鄉,隱居這邊陲之中,究竟是為了什麼呢……”他心中想著,口中漫應道:“香君,我那一點壞呀?”
香君姑娘櫻唇一撇道:“哼!也不告訴人家一聲,一個人深更半夜悄悄的溜了,還不算壞?”
此言一出,道貌岸然的達賴掌教、班禪、班倫等三人亦不由地莞爾一笑。
那被稱為沈施主的佯嗔地道:“丫頭,你好沒規矩!”轉向裘克心一聲苦笑道:“這丫頭平日被老朽慣壞了,老弟臺你得多多擔待一點。”
裘克心尷尬地一笑,岔開話題道:“老人家所中奇毒是否已全部解除了?”
香君姑娘不待她的爺爺開口,卻搶著說道:“只解除了一半,要不是我悄悄地跟著你跑到這兒來了,才纏著他老人家出來,他老人家可還在睡大覺哩!”語聲微頓,款款深情地注視裘克心輕輕一嘆道:“唉!方才可真把我急死了,只聽到裡面打的一塌糊塗,我想你的本事再大,也打不過這麼多和尚呀,可是卻想不到你過的這麼舒服,看來我是白給你擔心啦!”
妙目向達賴掌教一瞟,嘟著小嘴道:“說來這宮中的和尚真可恨,一問三不知,又不准我進來,哼!真氣死人!”
她像一隻百靈鳥似的,咭哩呱啦說了一大堆,逗的班倫大師微笑地道:“小姑娘,你現在不是進宮了嗎?”
香君姑娘小嘴一撇道:“現在進來,我卻不承情哩!”
披肩長髮一甩,注視裘克心道:“我爺爺所中金線雙頭鏟蛇毒尚未全部解除,你不是說過有一粒可解百毒的什麼珠兒在中原嗎,現在天亮了,走!找你那隻青雕去。”
那沈施主沉聲叱道:“丫頭,越來越放肆了!來!坐到爺爺身邊來!”
香君姑娘滿懷委屈地挨著他爺爺坐下,達賴掌教卻溫聲說道:“小姑娘,彆著急,只要裘公子有解除蛇毒的寶珠,老衲保證他一定將你爺爺所中的奇毒治好就是。”
話鋒微頓,轉註沈施主道:“聽這娃兒方才所說,你們雙方都還不知道彼此的來歷,目前並無外人,可否讓老衲給你們互相引見一下?”
那沈施主沉吟未語,達賴掌教接道:“沈施主你一身功力已達爐火純青之境,長此隱居邊陲,固然是白道武林中一大損失,而這女娃兒也已長成,自不便讓她永遠不知自己的身世,是嗎?”
那沈施主一聲長嘆,悲聲吟道:
人生愁恨何能免?
鎖魂獨我情何限!
故國夢重歸,
覺來雙淚垂。
高樓誰與上?
長記秋睛望,
往事已成空,
還如一夢中!
吟聲悲愴沉痛,扣人心絃。
一旁的裘克心對方才達賴掌教所說的話,本已感到十分詫異,此刻,一聽那沈施主竟吟出南唐後主李煜所作的“子夜歌”,歌聲中充滿一片緬懷故國的哀思,不由更是詫訝地暗中沉忖道:“聞絃歌而知雅意,這位‘沈施主’莫非竟是先明的孤臣嗎……”裘克心沉忖未畢,那虎目中已孕育淚珠的“沈施主”卻喟然嘆息道:“眼看上國衣冠,淪於夷狄,炎皇子孫,戰慄於異族鐵蹄之下,老朽哪還有面目重見中原父老?!”
達賴掌教一聲佛號道:“天命所歸,非人力所能挽回,施主何自苦乃爾!”略為一頓之後,接道:“貧僧認為,凡我武林中人,均應以掃除妖氛,維護正氣為天職,施主如能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