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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那日,霜明雪有點不自然:「我沒事,不過溫離近日喜怒無常,連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你不能留在這裡了,我怕萬一哪裡惹到他,他會對你不利。」
桑雩怔道:「你要我走?那之前說好的事怎麼辦?」
霜明雪思忖道:「交代過的人派出去了?」見對方點頭,心下稍安:「別的你不用管了,且出去尋他,等拿到東西再說。」朝窗外看了一眼:「子夜一過便是初十,溫離每個月都會去閉關三日,明早你設法弄暈送飯的人,穿上他的衣服,去後山等我,我送你離開。」
桑雩急道:「你跟我一起走吧,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實在不放心,他若發現你放跑了我,肯定會大發雷霆。」
「左右不過一頓打罵。」霜明雪安慰道:「你放心,溫離不會殺我。」
桑雩仍舊不放心:「可萬一他氣急了……」
霜明雪道:「從前我躲他,是因為想不到辦法,如今既有對策,哪怕只有絲毫勝算,我都不會退讓半分。」
燈光之下,他的神情異常堅定,字字句句好似從胸口剖出來。桑雩心知勸也無用,只得低下頭,不再言語。
卻聽霜明雪又道:「那枚聖火令可還帶在身上?」
桑雩從懷中取出令牌,遞到他面前,霜明雪翻覆看了一遍,輕輕「嘖」了一聲。桑雩道:「怎麼?這東西是假的?」
霜明雪道:「是真的。」又看了一眼,自語般道:「他居然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你。」
桑雩自幼千嬌萬寵,從不曉得東西珍貴,聞言呆呆道:「要是用的到,你只管拿去。」
霜明雪道:「不必了,我用不著,他既然送給你了,就是你的,這東西千金不易,你且收好。」
桑雩點點頭,將令牌收入懷中。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霜明雪起身告辭,臨走前,似不經意般道:「那天你真醉了?」
桑雩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常喝你們中原的酒才會醉的,若有機會,你隨我回苗疆,我請你喝我們的酒,讓你看看什麼叫千杯不醉。」
霜明雪笑了笑:「好。」
湖心風大,他匆忙出門,不及添衣,回去時已有些冷意,待翻窗而入,看清床邊坐著的人時,心中一顫,剎那間遍體生寒。
溫離的聲音十分平靜:「你去哪了?」
霜明雪腦海中湧出無數藉口,然而話到嘴邊,還是老老實實吐露實情:「去找桑雩。」
溫離也不是要生氣的樣子:「看見他還活著,放心了?」
最難啟齒的話已經說出了口,霜明雪索性直言:「教主打算什麼時候放他走?」
溫離道:「他是你的朋友,我留他多陪你幾天,你不願意?」
霜明雪默了一默:「我只是怕他出門太久,苗王會擔心。」
黑暗之中,只聽溫離輕笑一聲:「怕什麼,你若喜歡他,只管留他便是,普天之下,沒有為了你不能得罪的人。」
他語氣平常,只如在閒聊一般,但話語中隱隱含著威脅之意。霜明雪早知他不會輕易鬆口,還待思索怎麼讓他放人,只聽溫離又道:「過來。」
他稍一猶豫,便邁步朝床邊走了過去。
床帳邊靜謐無聲,溫離抬起頭與他對視一瞬,而後抱住了他。幾日來思之如狂的煎熬忍耐,都在這輕輕一抱中瓦解。霜明雪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身體一僵,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只聽溫離嘆息般道:「那天的事,還生不生氣了?」
霜明雪搖搖頭。
溫離道:「口是心非。」鬆開懷抱,攏住他冰涼的手,暖在掌心裡,語氣不甚自然:「知道你還在怪我,只是看見你對別人笑,想到你心裡有別人的位置,我就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