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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離目光未變,仍是那副冷冷的樣子。遊向之按捺不住,朝他道:「小子,我來問你,嶽千山是不是你殺的?」
霜明雪眼中不見旁人,只仰望上方。座上之人不復先前的溫柔,看他彷彿看陌生人一般。
霜明雪沉聲道:「是我。」
遊向之連連冷笑:「畢方護法,這下你可還有話說?」
畢方輕嘆一聲,退到溫離身後。
周遭氣氛壓抑至極,遊向之見他二人都不說話,本還想逼一逼,但俞青子拉了他一把,開口道:「屬下門外等候。」拖著俞青子出了門,畢方緊隨其後。
轉眼之間,偌大一座殿宇內只剩他們二人,這對峙般的場景,與過去許多時候並無不同,但有過昨夜的溫情,溫離只覺心中怒意更勝從前,霜明雪不說話,他便率先開了口:「嶽千山當真是你殺的?」
霜明雪道:「是。」
「怎麼殺的?」
「下藥,等他昏迷之後,我進去找藏劍地圖,之後便把他殺了。」
「他中途醒了?」
「沒有,他至始至終都在昏睡。」霜明雪迎著他的目光:「我就是衝著要他命去的。」
溫離按著扶手的五指攥的鐵緊,隱隱可聽見木裂之聲,儼然已在動怒邊緣:「這麼說,你是故意把那些人引來的?」
霜明雪朝著溫離一叩,低聲道:」屬下並無此意,只是此事終究是我錯了,任憑教主發落,我絕無怨言。」
溫離哈哈一笑,眼中恨意愈濃:「並無此意?那你殺了他又為什麼?報仇麼?你恨他兩年前把你送到本座床上。」
霜明雪平靜道:「是為了報仇,但不為這樁事。」
溫離冷道:「不為這樁,還能為什麼事?」這一句出口,他壓抑著的怒意忽然爆發,只聽倏然一聲,斷開的扶手化作流矢,擦著霜明雪臉頰過去,而後深深地釘在殿門之上,溫離切齒之聲響起:「霜明雪,你是不是真以為本座不會殺了你!」
霜明雪臉上多了一道血痕,他眼睛眨也不眨,仍靜靜地望著溫離:「我沒有撒謊,我殺他,是為報父母之仇,嶽千山害死了我父母。」
這句話好似一場大雨落下,淋得他眼睛都帶了些濕意。
溫離滿腔怒火隨之一滯,他皺了皺眉:「怎麼回事?你父母又是誰?」
霜明雪低著頭:「我父母不過是住在山中的普通人,十多年前,嶽千山身懷門派至寶為人追殺,重傷之際被我父母收留,他為爭取時間逃走,禍水東引,將一偽物放到我父母手中,只說是謝禮,後來殺/手找到我家,發現這東西是假的,盛怒之下將我父母殺死,若不是他們將我藏在後院水缸之中,只怕我也會死在之後的大火裡。」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意:「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場火,之所以苟且偷生,便是為報這滅門深仇。」
溫離沉默片刻,聲音不復先前冷意:「你以前從沒說過這些,兩年前你去參加靈機大會,也是為此事?」
霜明雪嗯了一聲。
溫離皺眉道:「嶽千山不過是個酒囊飯袋,你想殺他倒沒什麼,只是萬不該選在這種時候,你走之前本座告訴過你,此行要以穩妥為重,不可做出格之事,本座的交代,我教數千人的安危,都壓不下你的一己私慾麼?」
「我知道這樣不應該。」霜明雪眼中似有微光閃動:「但我忍不住,我看見嶽千山倒在那裡,仇恨就像那場大火一樣燒了上來,我知道我父母不過是籍籍無名的小民,比不得教規,比不得教中千餘兄弟的性命,甚至連嶽千山這個兇手的命都比不了,但對我而言,他們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所有人都可以不管他們的仇,只有我不可以,我不能讓他們白死。」
最後一句幾乎他幾乎是喊出來的,聲落良久,溫離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