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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他們會扳著那死人的胳膊和腿快速的穿進衣服裡,有的用小力氣扳不動就加大力,甚至能聽到“咔”的一聲骨骼被扳斷的情景。
為玉春穿壽衣的人足足花了三個多小時才穿好。穿好後那兩人就走了。那兩人走時走到憾川的面前其中一個人小聲對他說:“等斷了氣再叫我們來吧。”(一個人將要死時,需請人給要死的人穿上壽衣,死後再由這些人抬上車或船開去火化,然後再由他們挖土埋葬,這是這裡的風俗也是規矩。)
玉春穿好壽衣後被放到貼近牆邊的一塊支著的門板上。此時憾川家的屋裡已圍了許多鄰居,他們不時的看著牆邊的玉春又相互的談論著。談論著玉春這幾年的瑣碎事,談論對生命的無奈和對生死的看法。
玉春從早上被穿好壽衣後就被放在牆邊那支著的門板上等死,可是等到天黑都沒嚥下那口氣。圍觀的村民來了又去了,天黑時已來了幾趟人。
憾川剛開始還坐在玉春的旁邊等著她斷了那口氣,閉上那雙眼;在等了幾個小時後見玉春沒有斷氣也就從屋裡出來去按排玉春死後的事了。
當天黑下來,圍觀的人都要離開時,突然一個鄰居叫了起來:“玉春動了,玉春動了。”所有的在場的人聽到那人叫喊後都向玉春看去。玉春真的動了。她是先輕輕的動了一下身子,以後又緩緩的舉起了手。
“玉春可能有什麼事要說,有什麼事讓她閉不起眼。”一個村民向憾川提道。
憾川聽這村民一說,就走到玉春面前:“玉春,你有什麼要說的或者想吃什麼喝什麼你就對我說吧!”
玉春把嘴抿了抿。憾川把頭低下,耳朵貼到玉春的嘴邊。
“我好想……好想……下輩子……做個……做個完整……健康的……女人……”當玉春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後,玉春的頭歪向了一邊,玉春突然間斷了氣。憾川抬起頭看著玉春的臉,發覺她的臉上已有兩道淚痕留在了那裡。
“玉春……玉春……玉春啊……”憾川大叫著趴到已斷氣的玉春身上。淚水從他的眼中一下子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他把雙手捏成拳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頭。玉春臨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像刀子一樣刺了一下他的心。無論從情感還是人的慾望上來講,自從和那個女人有了關係後,他已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珍惜玉春,慰藉過她的身體了。
玉春是個女人,玉春是他的妻子。玉春因為自己不健康不能盡一個妻子的義務和責任而悔恨,而自己卻一直瞞玉春和另一個女人維持著關係。憾川有一種感覺:他感覺玉春是帶著委屈與不甘走的,他覺得自己對不起玉春。
令憾川更感覺對不起玉春的是:玉春在被火化後,用她骨灰做成的假屍卻只能放在一塊很薄的棺材裡。憾川家本來就不富,再加上為玉春看病又用去一部分錢,所以為玉春辦的喪事也就過於寒磣。簡簡單單,冷冷清清。這讓憾川更覺得對不起玉春。
玉春的喪事辦了五天,從玉春死後通知親戚到火化葬下。這期間憾川的幾個兄弟姐妹們也幫了不少忙。除了玉春的葬禮辦得簡單一些外,其它一切還算順利。
當玉春的喪事辦完,玉春安靜的沉眠於地下,親戚鄰里們散去後,憾川一個人面對空洞的房子感到內心無限的愁腸和孤獨。
憾川知道因為玉春去了,從此他從田裡回來再也吃不上熱騰騰的飯菜了;因為玉春去了,從些不再有人平日為他洗衣,冬天也沒有人為他捂好被窩;更重要的是面對漫漫長夜再不會有人和她說說話了。這原本簡單的一切,卻因為玉春的死他不在擁有了。
曾經的玉春不管在兩人的房事上如何的不協調,但在生活上的確盡了一個女人能做的一切,做了一個妻子能做的一切,儘管做得很少,但是她已盡力了。因為有了她才使他有了一個自己的家,他曾為此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