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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哭都要忍著,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喻時這樣想著,卻沒有鬆開她。
哭了很久,喻時因為保持同樣的姿勢太久沒動,四肢都麻了,向零這才安靜下來,而且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整理好自己以後,才拍她手臂示意可以鬆開了。
喻時仍舊很謹慎,動作不敢過大怕又驚動向零的哪根神經,在確認對方真的平靜下來之後,才完全離開病床,坐回椅子上。
向零一隻手掩著臉,喻時看得出來對方因為剛剛的行為感到羞恥和愧疚,這才假裝不在意地問:「要吃蘋果嗎?」
向零沉默著,然後抬起了頭,又恢復了喻時以往看見的那副表情,冷淡而疏離,似乎在組織語言,過了片刻她才回答:「不用。」
「那我先吃,你別介意。」說完喻時把氧化了一些的蘋果放進嘴裡繼續啃。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僅剩下突兀的啃蘋果的聲音,氣氛要說有多尷尬就多尷尬,喻時雖然在吃蘋果,但是眼神還是儘可能地去注意向零,見向零一直僵硬著身子,她扔了果核就去幫對方調整床的高度,讓向零可以靠著。
「醫生說你肋骨骨裂,動作最好不要過大,不然那能疼死你。」
出乎意料地,向零冷淡地說了一句:「反正習慣了。」
是習慣了疼痛,還是習慣了骨裂,不管是哪一種,喻時都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習慣比較好。
「向遠至還有那些人,已經被抓了。」邊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喻時邊說:「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等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她並不強迫對方錄這份口供,畢竟這等同於把受害者傷口再撕開一次,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替另一個人去承擔那份痛苦,如果向零沒有辦法的話,她會當作受害者無法錄取口供的狀態去處理這宗案子。
沒有強迫,沒有催促,喻時就這樣安靜地陪著向零,看著窗外風雲變化,綿綿細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他家暴的行為是從我高二的時候開始的。」向零的過往是從這一句話開始的。
她小時候家境不錯,父親向遠至自己開了一家公司,生意也很好,夫妻恩愛女兒孝順成績也好,一家三口擺出去就是模範家庭的標杆。
但是向零其實也會厭倦生活,成績發下來,她沒有一點期待,老師的讚美也把她的努力當做理所當然,屬於「正常發揮」,她自己也是如此,生活沒有驚喜,千遍一律的生活彷彿過的並不是自己的人生,彷彿有個遊戲玩家把完全通關的存檔再重新玩過一遍而已,而她就是那個被操縱的遊戲角色。
某一天,她放學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踏入了一間便利店,她在零食架上找著喜歡的巧克力時,瞧見有個男的在角落的麵包架上拿了兩個麵包,一個藏進了外套,男人拿著另一個去結了帳然後離開,便利店裡只有她看見了整個過程。
她走到麵包架上去看了一眼價格,男人拿去結帳的麵包比外套裡藏著的麵包便宜了不少,也不知道在這之前是不是也藏了店內其他的東西。
她轉頭去看天花板,店內安裝了兩臺監控,其中一臺並沒有紅點,她拿了巧克力之後,便去櫃檯旁邊的冰櫃裡選取飲料,利用這個角度她瞟了一眼櫃檯邊的電腦,只見電腦熒幕上原本該有兩格的監控現在只有其中一臺開著,另一臺也不知道是壞了還是沒開,收銀員在忙著給顧客結帳,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
她腦袋一熱,就模仿著偷竊男的行為,從監控照不到的零食架子上偷偷摸摸撿了幾根巧克力棒,塞進預先開好縫隙的包裡,然後拿著一瓶飲料和一袋巧克力去結帳,一直到安全走出便利店,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她不缺錢,也不缺用錢就能買到的巧克力,她缺的可能是目前生活中找不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