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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夕陽降落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在草原上望眼放去看,會有一種質樸的味道拂面而來,麥芽的氣息纏繞在身邊。我佯裝著睡覺微閉上眼睛,一隻手慵懶的搭在她的身上,她的呼氣由原來的緊促變得平緩最後直至察覺不到,可那副乾淨的臉上卻止不住的流露出沒有盡頭的無奈,和悲傷。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她盛滿著微笑和多餘的厭倦,最終,離開了。
永遠都是黑漆的時空主宰著一切,又是那樣一間昏暗的屋子,我記得在睡夢中,我躺在床鋪上輾轉反側,看著從陰暗角落一步步向我靠近的她,不由自主的失了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試著去抓住她。可是,卻怎麼都觸碰不到彼此蒼白的手指,時間累計著過去了很久,卻未曾成功。我哆嗦的張大嘴巴,貪婪的吸著空中的氧氣,用盡全力,我能清晰的記得我的手腕暴起了青筋,咫尺的距離那麼近又那麼遠,在我以為快要成功的時候,霎那間,一陣巨響在耳邊迴旋,還沒能抓住那遙不可及的手指,我,醒了。
睜開眼後,看到的是望不到頭的黑暗,最後壓抑很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整個心臟像糾在了一起,然後像被扔在車輪下,反覆來回的碾壓,直到磨碎掉,不剩一點。那麼痛,卻無法釋懷。
我曾經做過相同的夢,很多次。可是有一點,從她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開始,我做夢再也沒有見過她的面容,每次,都是一個淡淡的影子。
這樣的事情一直迴圈持續的,像是沒了頭。
因此,我害怕,黑夜在一次席捲而來的時候,我會再次墜入痛苦的深淵,毫無目的的迷失在那裡。然後,就會想起一些事情。這些記憶總是十分深刻的告訴我,曾經,她依靠在我的身旁,腦袋附在我的肩膀上,意猶未盡的垂著頭仍由清風吹在我們身上,輕聲和我說著,以後的未來。
突然發現或許是人太幼稚了,當上帝的噩夢降臨時,大概就在警告我們原本就是一個錯誤,一個,由始至終,都不該在一起的錯誤,若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無辜的朋友,一起消失。
再次入夢的時候沒有意料的場景,很失望的沒有她的影子。只有我孤身一人,在原地旋轉,奔跑,吶喊,彷徨,褪去光芒的夜晚一步一步臨近,最害怕的就是,明知道會發生不可能預料的夢魘,可是永遠都無法自己醒來,只有妥協,一次次的被噩夢貫穿靈魂,在經歷一次似乎是生死的邊緣才能醒過來。
最終告訴我,有些事情,再怎麼做都是白費的,有些感情,再怎麼努力都是徒然的,消失了,就是不見了。應該永遠只有死人才是最快樂的,因為痛苦的,只有行走在茫茫未知世界的活人,守得住一刻美好的東西,很可能就會在下一刻,它粉碎的一點都不剩,連一點點微乎及微的渣都沒有。
by阿夏1
我的名字,叫許安夏,出生的日子是1996年的8月,那是一年中最熱的日子,長夏。
當所有人都在抱怨那個酷熱夏天的時候,從不令人在意的我,來到了這裡。與無數的嬰兒一樣,開始了痛苦人生的成長。
我記得是從懂事的時候開始,我就帶著那個時常會“發瘋”的母親,還有那個剛會走路的妹妹,拖著毫無用處的包袱離開了姨媽家。
一直代替父親那個人的姨夫臨走前趁著姨媽不注意偷偷塞給了我三百塊錢。那時候感覺就像是救命的稻草,紙幣在我手裡攥的很緊,很緊,嶄新褶皺的紋痕很拉手,我卻不敢鬆懈,很怕會被姨媽發現。
我的記憶中,有一個人的情況是完全空白的,可是現在,那張空白的紙上潑上了永遠無法抹去的鮮血,每時每刻想起來都刺激著我的大腦,讓我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
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跟我提過父親這個人,他在我的腦海中一直是一個毫無意義的代名詞,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