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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過薄霧，灑在窗欞上，勾勒出程羽稜角分明的側臉。
他睡得正沉，呼吸均勻而綿長。
我輕輕起身，不忍心打擾他，昨夜我們聊到很晚，關於糧種推廣的最後一步，關於那些依舊固執己見的農戶，也關於……我們之間朦朧的未來。
宮裡那位，對我的糧種改良計劃一直持觀望態度。
明日進宮，便是最後一搏。
若能說服她，便可下旨全國推廣，若不能……我不敢想下去。
我換上素雅的衣裙，對著銅鏡整理鬢髮。鏡中映出一張略顯疲憊的臉，但這疲憊之下，更多的是堅定。
用過早膳，我便帶著百里農科院士和東郭糧庫官出發了。馬車轆轆，我的心也隨著車輪的轉動，越來越沉重。
“田姑娘，您不必太過擔憂。”東郭糧庫官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安慰我，“依下官看，這次推廣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那些舊糧種的擁護者，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我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
東郭糧庫官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他不懂，這最後的“垂死掙扎”才最危險。
那些舊勢力盤根錯節，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果然，馬車剛到城郊，就看到一群衣衫襤褸的農民聚集在路邊，一個個愁眉苦臉。
段幹老農也在其中，他看到我，立刻迎了上來，神情焦急。
“田姑娘，不好了！有人在散佈謠言，說新糧種會汙染土地，顆粒無收！”
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他們還是出手了。
“是誰在散佈謠言？”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儘量平靜地問道。
段幹老農嘆了口氣：“是城裡幾個糧商，他們給那些猶豫不決的農戶送錢送糧，讓他們不要種新糧種。”
百里農科院士在一旁憤憤不平：“這些人真是可惡！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不顧百姓的死活！”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解決問題。
我看向段幹老農，問道：“老伯，還有多少農戶沒有接受新糧種？”
段幹老農想了想，回答道：“大概還有兩成左右。”
兩成……看似不多，但在這個關鍵時刻，卻足以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時，呼延氣象師匆匆趕來，滿頭大汗：“田姑娘，我剛剛觀測天象，恐怕……恐怕未來幾日會有暴雨！”
暴雨！我的心再次一沉。如果在這個時候下暴雨，新糧種的推廣就更加困難了。
程羽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溫暖而有力，給了我一絲安慰。“悅兒，別擔心，我們一定能克服這個難關。”
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是啊，我不能放棄，我還有程羽，還有這麼多支援我的人，我一定要成功！
“走，”我抬起頭，目光堅定，“我們去見見那些散佈謠言的人！”
我們兵分兩路。
程羽帶著東郭糧庫官去穩住城裡的局勢，而我則和百里農科院士、段幹老農一起，前往那些聚集了流言的村落。
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顛簸，我的心也隨之起伏不定。
那些糧商，我略有耳聞，為首的是個叫賈富貴的，仗著自己有些關係，在城裡囤積居奇，哄抬糧價，可謂是臭名昭著。
這次散佈謠言，必然也是為了維護他那點蠅頭小利。
到了村口，便看到南門小販正唾沫橫飛地說著新糧種的壞話，周圍聚集了不少農戶，臉上滿是疑慮和擔憂。
“這新糧種啊，看著是長得壯實，可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毒啊！萬一吃了生病，可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