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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寒山、丁甲、無念分別在開、休、生三處站定,心隨意動,勾動風雲,三花聚頂。三道白光沖天而起,劃破黑暗在無掙凡牢的廢墟之上交匯一處,迅疾向下墜落,驅趕所至之處的濁息,將它們圈禁在結界之中。
濁息兇狠,奮力撞擊,但結界牢固無比,任憑它們左衝右撞,也無法逃脫。
酆易心下稍安,衝寒山等人道一聲珍重,帶上焱廣,追隨青嵐、何閒而去。
“院主,我們來助你了!”
忽然,幾道嘶啞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緊接著,五個奇形怪狀“人”鑽了出來,灰頭土臉,卻神情堅毅。
“你們是何人?”無念警惕的望向他們,濁息要緊,絕不能節外生枝。
“我等乃無掙凡牢中的五神!”大力神小心邁步向前,“此前無掙凡牢中發生的一切,我等皆親眼所見!”
“快快說來!”丁甲正愁不知無掙凡牢中發生了什麼,又兼掛心辰瑤堯衡二人,連聲催促。
大力神將辰瑤和堯衡進入無掙凡牢救春姝,阻濁息之事言簡意賅講述一遍,又告知拓蕩之中劍魂也在其中。
寒山聞言面色更加陰鬱,昊宵殿中辰瑤被贏尤所傷,餘毒未清,此時又被濁息幾次糾纏侵蝕,恐怕對她自身有百害而無一利。且七界之中對濁息談之色變,至於身染濁息之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辰瑤本就被世人詬病,如此一來,恐怕更難在昊靈院立足。
心頭大慟,寒山幾乎穩不住靈力,險些被結界中的濁息尋到破綻。幸而丁甲及時補救,才沒給濁息可趁之機。
“院主莫要擔心,身正不怕影子斜,瑤兒之所以身中濁息,是為了阻攔贏尤出逃和濁息擴散,此乃正義之舉,對其有所詬病者,不通情理,蠢笨至極!”
無念義正辭嚴,深諳人性之惡,卻並不懼怕。
“昊靈院之人,不可被世人詬病!”寒山隱去眼底憂色,隱約有殺意透出。
多年來他謹小慎微,嚴於律己,謹慎治下,用一條條呆板苛刻的規矩約束昊靈院眾位弟子,不讓任何一點汙水潑進昊靈院。
但寒山亦知,如此行事也無法絕了那些小人心思。眼下外有司鳴,內有辰瑤,兩件事都讓他頭疼無比。
外憂難解卻可解,內憂能除卻難除。這天下最難辦到的,就是堵住悠悠眾口。眾口鑠金,即便是他與四位長老也不能不顧及。
“想保瑤兒,只有滅了這濁息!”一股惡意自寒山胸腹湧起,像一團澆了油的烈火,燒的他眼底通紅。
“院主!”丁甲跟隨寒山多年,聽他如此口吻,已知是生了決絕之意,“此事雖險,並非沒有解決之法。濁息現世,與昊靈院和瑤兒無關,若在此時我們拼盡全力,阻止濁息外洩,救七界百姓於水火,功過相抵也就是了。只是,瑤兒她……”
此時辰瑤被困無掙凡牢廢墟中,生死未卜,立功一事從何說起?
“上使她,她的眼淚可醫治被濁息所傷的百姓!”大力神想起辰瑤曾提起此事,立刻出聲提醒。
“甚好!”寒山緊蹙的眉頭稍稍放開,提起精神向陣中注入更多靈力,封住濁息所有退路,傳音入密尋找辰瑤的下落。
“辰瑤,堯衡,你是否還在無掙凡牢中,身邊還有何人?”
廢墟之下,堯衡用靈力撐起一片狹小的空間,與辰瑤相互倚靠,靠著拓蕩發出的微弱光亮打量周圍的情況。
“那些濁息,似乎淡了些。”蒼白虛弱的辰瑤似是在安慰堯衡,更是在安慰心慌意亂的自己。
“不好!這裡是濁息的源頭,只有濁息大量向外潰散,此處的濁息才會變淡。”堯衡想到在赤明界的所見所聞,立刻意識到小山海即將面臨的危險有多恐怖。隨著濁息不斷的擴散,只怕七界大亂,勝過贏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