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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風炙陽過激的情緒，我怔愣之後，無奈一笑，隻手抵在胸口：&ldo;在這裡，在我的身體裡，只是她現在睡著了。&rdo;
&ldo;怎麼會……&rdo;風炙陽一時難以接受。
我道：&ldo;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伊沁心了嗎？當初你將藍汀安插在我的身邊，應該已經探得大約，凡是端木澈知道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了？就算我不是沁心，但是你在不經意間總是會將我錯當成她，不是麼？&rdo;
&ldo;不是的，自從我知道你並非沁心之後，我就從來沒有將你當作是她。&rdo;
風炙陽那令人心悸的眼神，在我的心中不可抗拒地留下刮痕。
我別過臉，&ldo;伊沁心呢？你對她當真就毫無感情？&rdo;
風炙陽語塞。
昔日，春柳發芽，天長一色，他們曾真摯地相擁在一起；曾經，星辰暗淡，離歌慼慼，他忍著錐心的痛將她推離，看她嫁於他人。
承諾和拒絕，他都給了一半，再說不愛，太難。
我靜靜看著風炙陽的掙扎，心中說不出滋味。
&ldo;前些日子，沁心問我，你愛的究竟是她還是我，我回答不了，她哭的很傷心，今日我就多事為她問你一次，你又會怎麼回答？&rdo;
風炙陽俯首默默，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點殘忍，至少這樣的問題，從她口中問出，比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摧殘他的心。
我道：&ldo;你回答不出，那我就替你回答。&rdo;
風炙陽望著我，憂思如氤氳迷霧，遮住了他神采的面容。我不忍去看，轉身推開木窗。
窗外，積雪峰遠遠近近，烘托著晨光的燦爛，莊嚴而神聖。
我的心微微定了下來：&ldo;你是愛著她，才會因為她而愛上了我，我是殘夢之後的幻影，她才是真實的存在。&rdo;
就如同光和影，影子的存在，是光的恩賜。
&ldo;你就這樣否決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rdo;
風炙陽的聲音在我身後冷冷響起，我僵硬著身子看著遠處，不敢回頭看他。
有時候，就算再不捨，再難受，都要學會殘忍，那就讓我再殘忍一些。
我淡淡道：&ldo;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什麼，我之所以對你難以釋懷，全都是因為你長得像我昔日的愛人，他叫木晟，我因為他才會讓你在我心中成為不一樣的存在，但端木澈就不一樣，我看到的是完完全全的他……&rdo;我凝神回身，筆直地對上風炙陽的視線：&ldo;其實，我們都沒資格埋怨或是責怪對方，畢竟，我們都做了相同的事，你為沁心，我為木晟，如此而已。&rdo;
&ldo;你當真這麼認為？&rdo;風炙陽的臉色依稀蒼白，&ldo;那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難道我為你心痛，也都是假的？也都是因為伊沁心！&rdo;
&ldo;那只是你一時迷惑，就像夕陽落下，還會留下朝霞一樣，時間一久，就會全部消失了。&rdo;
我乾澀著嗓子，嘴巴不受控制地說著。
風炙陽的肩膀微微抖動，寬大的袖袍無力垂落，他一記轉身，快速朝外走去。
&ldo;子銘……&rdo;我低喚。
風炙陽停在門口，僵硬著背影，&ldo;多謝你的善良和慈悲，讓我終於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你。&rdo;
話一說完，風炙陽不願再在我的面前多逗留片刻，風聲響起，白影一晃而過，消失無蹤。
天空，蔚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