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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冷汗之餘，又問道：“姐姐如何知道這事的？”
甄嬛不知道陵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察覺出什麼了，還只是無心之問。甄嬛也不知道，但還是回道：“我原也是不知道這事的，我修行之後，五感愈發敏銳。在我生病之前，我曾在碎玉軒的海棠樹下，挖到過一罈麝香。溫大人說，那是當門子，麝香中數它藥性最為猛烈。”
“我五感敏銳到一定程度，便能聞到華妃身上的香料味道，那味道掩蓋地極好，我一度懷疑自己聞錯了。可是隨著我修為越來越高，我便越來越確定，華妃身上必然有麝香的味道！”
陵容確實敏銳地聽到了一個關鍵詞，遂連忙問道：“姐姐曾在碎玉軒挖到麝香？這事我和眉姐姐怎麼不知道？”
眉莊卻是突然聯想到一件事，更叫眉莊冷汗涔涔，遂開口道：“我聽說，碎玉軒原來住的是一位叫芳貴人的。她懷孕後又小產，一心只以為是華妃害她，卻沒有證據，被皇上打入冷宮了。這麝香……”
甄嬛也點點頭，回道：“我也是因此，嚇出了一場病來。這麝香我猜的不錯，應該就是芳貴人小產的原因。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們，是因為這件事怪嚇人的，告訴你們，若是又嚇病著一個，如何是好？”
眉莊不理會甄嬛的回答，反而是問道：“若這麝香，真是芳貴人小產的原因，那會是誰放的？華妃？還是另有其人。”
甄嬛微微眯了眯眼睛，回道：“旁人我不知道，可皇后必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陵容有些不解，問道：“皇后雖也有些錯處，卻也不至於殘害妃嬪吧？我見皇后娘娘素日裡都是笑著和眾妃嬪說話的呀？”
眉莊是相信甄嬛的話的，搖了搖頭，道：“這知人知面不知心，能和華妃分庭抗禮這麼久，未必是一個好對付的。”
甄嬛遂點點頭，回道：“眉姐姐說的是對的。若皇后真不知道這件事，我初來碎玉軒，皇后為何要送一盆金桂來我宮裡？況且華妃的性子，若真是她做的，不會不承認的。也可以說明，這麝香大概並不是華妃放的。”
“而且就端妃的事來說，華妃這麼多年，時不時磋磨端妃，難道皇后娘娘當真不知情嗎？內務府的賬本、太醫院的賬本可都是皇后手裡過的，各宮妃嬪的月例，也沒有再比皇后娘娘清楚的了。”
“華妃無非就是吃穿醫藥上磋磨磋磨端妃，這些事情，但凡有心看看賬本，都能留意到。而且，只要皇后發句話，難道內務府還敢繼續剋扣端妃娘娘的粉例不成？再怎麼說，端妃娘娘也是妃位，同為妃位的華妃怎麼就那麼容易讓內務府磋磨端妃呢？”
“說了這麼多，若說端妃的事沒有皇后的手筆，我也是斷斷不肯相信的。如此算來，皇后要害芳貴人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啊。”
甄嬛頓了頓，又想到什麼，繼續說道：“我還想起一件事。皇后娘娘宮裡似乎素來從不用香料，只用瓜果來取香。”
陵容遂點點頭，道：“我也知道這事，我還曾問過皇后娘娘，皇后只說她素來不愛香料氣息，總覺得不及花香果香自然。”
眉莊卻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這人哪有不愛香的，特別是皇后這種女子。若真不愛香氣，又何必擺上瓜果取香？陵容再聯想到華妃的歡宜香，瞬間明白了，立刻說道：“難不成，皇后知道歡宜香的事？！”
甄嬛有些讚賞的看了看眉莊，回道：“我猜是知道的。若不是這樣，皇后為何如此避忌香料？正是知道香料調和的好，連麝香的氣息也掩蓋地過去，才如此懼怕。”
“而且，太醫院中，未必沒有皇后的人。若是有，皇后必然拿得到華妃的脈案，且是真實脈案。如此，皇后必然知道華妃用過麝香一事。”
陵容聽過，只覺得今日又是顛覆想象的一天。
